王猛與諸縣兵齊聲應諾:“諾!定當竭力而為。”
隨即,王猛轉身,率領眾縣兵奔赴校場,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之中。
返回縣衙後,劉俊徑直踏入廂房。
見關羽半倚榻上,麵色稍有血色,但左臂傷口處隱隱透著黑氣。
“二弟,傷勢如何?”
劉俊快步上前,急切詢問。
關羽撐起身子,語氣堅定:
“大哥,愚弟已無大礙。
聽聞汝等未抓到袁福父子,恐其勾結南陽太守張谘來犯。
某願替大哥分憂。”
劉俊麵色一沉,語氣嚴厲:
“雲長,汝傷勢未愈,何以披掛上陣?休要再提此事。”
關羽還想爭辯,劉俊已伸手按住他肩頭:
“賢弟且安心調養,莫憂他事。愚兄在此,定保城池無虞。”
關羽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最終重重頷首:
“諾,某聽大哥的。”
劉俊拍了拍關羽肩頭,溫言安慰幾句,便轉身離去。
房間裡,關羽的目光如水,靜靜灑在劉俊離去的方向。
滿心敬意與感念,皆凝於這無聲的凝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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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時五刻,魯陽縣衙外聚集了六千多百姓。
昨日幸存的九百多百姓全都來了。
劉俊緩步登上高台,環視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抱拳拱手,朗聲說道:
“眾位父老,昨日蒙諸位鼎力相助,袁府終得破滅。
然袁賊已勾結南陽郡兵,恐不日將來犯。
今日召集諸位,乃是懇請諸位協力守城。這不僅關乎魯陽縣之安危,亦關乎諸位自身之性命。
本縣此前所承諾之事,必定履行。在此,先謝過諸位父老了。”
台下百姓們紛紛高聲回應:
“願聽大人差遣,誓死效力!”
“願為保衛家園,竭儘全力!”
劉俊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拱手道:
“多謝諸位父老!本縣擬將諸位分作兩隊:
其一為守城隊,需參與禦敵,由縣兵稍作操練,傳授守城之術;
其二為後勤隊,職責包括砍削檑木、鑿製滾石、燒煮沸油、收集並熬煮糞便汙水、轉運守城物料以及埋鍋造飯等事。”
百姓們齊聲稱諾。
劉俊見狀,遂令王猛率九十縣兵,於這六千餘人中揀選精壯之士,每兵可擇二三十人。
王猛受命而行,引縣兵入眾,逐一審視,專擇體魄強健、目光堅毅之士。
被選中者皆麵露喜色,挺胸闊步,意氣風發,滿心自豪。
未被選者亦無絲毫怨言,反踴躍請纓,願入後勤隊出力。
“為保家園,乃吾等本分。”一名中年男子拱手言道。
“對!能為大人分憂,俺們深感榮幸。”一名壯漢隨聲附和。
三刻鐘後,六千餘人皆已分配妥當。
守城隊得精壯之士二千四百餘人,後勤隊有三千七百餘人。
劉俊一聲令下,眾人各司其職,紛紛忙碌了起來。
守城隊的漢子們隨縣兵操練守城之術。
習得投擲檑木滾石、傾倒熱油、使用兵器之法。
縣兵們教導嚴肅認真,不時糾正動作,口中講解要領:
“投擲滾石,需看準時機,待敵軍靠近城牆,一鼓作氣推下,方能造成最大殺傷。”
“使矛刺敵,要穩、準、狠,直取要害。”
劉俊則跟著後勤隊百姓一起籌備守禦之物。
眾人齊心戮力,削木為檑,積石為壘,掘坑以備熱油,搜羅穢物以製金汁。
時至暮色四合,劉俊仍與眾人操勞不輟。
王猛見狀,心疼道:
“大人,時辰不早了,您先回去歇息吧。”
劉俊擺了擺手,道:
“時不我待,敵軍隨時可能來襲。廣蓄物資,方能多一分存活之機。”
王猛無奈點頭,隻得陪著繼續忙碌……
亥時已至,縣衙廚役送來熱食。
劉俊停下手頭活計,令眾人稍作歇息。
入夜後,安排好巡夜甲士,其餘人等回營歇息。
劉俊獨自登上城牆,遙望遠方暗影幢幢的山巒,心中暗自思忖:
“袁賊,某必讓爾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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