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張浩即刻橫步上前,目光炯炯如炬:
“甘將軍持重其情可原!然降書已至——王猛必在城頭點火為信!
此亂一發,敵首尾難顧,自顧不暇!
縱有機關,倉促間焉能撼吾軍鐵壁?雷霆一擊,正當其時!”
張谘的目光在帳內激烈角力——
人質嚎啕、血書刺目!
張浩眼中功業熾烈如焚,袁福諂笑蝕骨如毒,甘寧眉峰憂疑似鎖——
反複撕扯著他的意誌!
最終,對潑天功勳的貪婪、對愛侄成就偉業的渴盼,碾碎了最後那絲理性!
張谘猛地抬手,不容置喙指向甘寧:
“興霸!魯陽虛實汝最知!子時率前軍奪南門,接應王猛……”
“噗——!”
腰間棍傷如同被撕裂!甘寧瞳孔巨震!
讓自己這傷員入城廝殺?!透骨冰寒直刺心底!
“叔父不可!”
張浩如豹撲出,瞬間橫擋在甘寧之前!
右手下意識重重按在甘寧甲胄那道仍滲暗紅的裂痕處!
他昂首迎向張谘驚愕的目光,火焰在眼底熾烈燃燒。
“甘將軍傷痕入骨,焉能再為前鋒?!
此役——是侄兒為張家斬將奪旗之時!”
張浩單膝轟然砸地,
“請叔父許浩為先鋒!必破魯陽,迎王師獻城!”
“浩兒不可!!城內凶刀無眼……”
張谘聲嘶,麵皮因恐懼劇烈抽搐!
“此誌已決!”
張浩斬釘截鐵,一揖到底!
張谘喉頭滾動,千言萬語梗在胸間。
望著侄兒那不容置疑的決絕身姿,最終隻化為喉間一聲沉重如山的悶響。
“好!好!”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上,嘶聲咆哮,
“張——浩——聽令!”
“末將在!”張浩激動跪倒。
“命汝率兩千虎賁!子時三刻,見南門樓火起,即殺入平亂!
生擒關羽!將劉俊首級獻於帥案之前!”
“諾!末將必斬將擒賊!”
張浩眼中戰意灼灼!
張谘目光刀鋒般轉向甘寧。
“甘寧!汝部為後軍接應!於城外整戈!護浩兒退路周全!”
他的聲音冰冷無波,“如察變故……即刻馳援!!”
甘寧麵色沉冷如水:“末將——遵命。”
然而,那未愈的傷勢和一絲不祥的預感,讓他心頭沉重。
…………
魯陽城死寂三日,軍民不眠不休!
十餘條地道自城內悄然掘進,穿牆破土,直通城門外五丈地下!
城外地下,正鑿開一座五丈長、四丈寬、兩丈深的巨坑!
坑壁溜滑如鏡,坑底堆滿焦乾柴草!
大量桐油鬆脂順地道灌入,浸透木芯,氣味刺鼻嗆人!
坑頂橫跨兩根巨木,上鋪厚板,再覆薄土碎石偽裝,混同荒野,渾然一體!
老幼負筐攀繩,肩脊磨見白骨,掘坑所出泥土,悉數從地道運回城中!
於城門內三十丈處,築起一道高一丈餘的厚實半圓土牆!
牆頂滾木礌石堆壘如丘,鬆脂火球如星羅布!
無數雙血眼藏於牆後,緊盯牆前那片與城門洞相連的三十丈見方空地!
焚城殺局已成!隻待敵軍入甕:
城門樓上,王猛望著城外那片平靜得詭異的“坦途”,心神不寧,冷汗滲出額角:
“大人神思鬼謀!然……末將鬥膽,如何能定準必是張浩領軍入甕?
又怎保那……陷阱定在賊軍儘入時崩毀?”
劉俊負手一笑,眼神銳利如鷹隼捕食:
“甘寧兩敗雲長,銳氣儘挫!聽聞其更遭五十軍棍之辱,主臣嫌隙深種!
張谘豈敢再將破城要務,托於折戟之將?”
他遙指南陽大營方向,繼續說道:
“更何況那張浩,少年英武,好領兵衝鋒,見甘寧傷勢未愈,必會主動請纓!
要想破城,張谘……彆無選擇!”
王猛聽的連連點頭。
“至於塌陷……”
劉俊嘴角勾起一絲冷峭弧度,
“本縣已令鄉民披甲奔踏,反複實測!
兩千人蜂擁踩踏之烈,其上木板支撐半刻即裂!
待南陽前軍入甕,中軍踏足這偽土時——
人潮衝擊疊加,正是總崩之機!”
他聲音陡然一沉:
“屆時烈火焚斷歸途,張浩陷於火獄,張谘必驅甘寧殘兵救援!
此賊之敗——始於援兵出營之時!”
王猛心頭劇震!
眼前之人竟將敵軍踐踏之力、骨肉親情、潰兵衝勢皆化為絞索!
他深揖及地,喉頭哽咽:
“大人算儘天時地利人心!末將——粉身碎骨,也定將此戲唱到驚天動地!”
“好!”
劉俊重重一拍他肩甲,“勿憂!那張浩便是保汝孩兒平安的護身符!
待城外火起,本縣將親自坐鎮接應!”
“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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