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拍案大笑道:
好!每月再加十壇極品陳釀!
郭嘉醉眼含笑:“如此甚好。”
一更梆子響起時,劉俊起身告辭:
時候不早了,奉孝早些安歇吧。
言罷,他便大步流星踏入月色中。
郭嘉獨立亭中,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
夜露沾濕了他的眉睫,恍惚間似又看見穎水畔,劉俊為他披上染血披風的一幕。
明主乎...
郭嘉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酒盞邊緣。
…………
子時三刻,殘月如鉤。
劉俊獨自摸黑來到城西一處荒廢宅院,撥開枯井旁叢生的荊棘。
鐵鍬掘開新土,露出十口樟木大箱——正是當日張谘府中部分藏珍。
掀開箱蓋的刹那:
馬蹄金整齊碼放,在月光下泛著暗沉光澤;
成串的五銖錢堆疊如山,銅鏽味撲麵而來;
珠寶匣中瑪瑙、玉佩交相輝映,折射出點點幽光。
劉俊凝視財物,心念微動。
忽然間,馬蹄金微微顫動,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一塊接一塊地憑空浮起。
金塊在月光下劃出優美的弧線,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托起,轉眼間便消失無蹤。
金屬相撞的清脆餘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漸漸消散。
緊接著,成串的五銖錢開始晃動。
銅錢在空中相互碰撞,發出最後一聲清脆的,便沒入虛空。
最後是那些精致的珠寶。
一枚羊脂玉佩在空中旋轉三周,折射出最後一道月華,才戀戀不舍地消失。
當最後一件夜明珠也被收入空間時,原本堆滿財寶的地麵隻餘下些許壓痕。
夜風拂過,連這些痕跡也被塵埃悄然掩蓋。
劉俊閉目內視,隻見係統空間中,所有財寶都井然有序地懸浮其中。
馬蹄金壘成整齊的金牆,五銖錢如瀑布般垂掛。
各類珠寶則靜靜漂浮在專屬區域,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劉俊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朝太守府走去。
次日晨光初現,劉俊帶著劉威來到荀彧居所。
敲門後,讓劉威在屋外等候,劉俊輕輕推門而入。
隻見昨日還神色萎靡的荀彧,此刻已整肅衣冠,端坐案前。
雖麵容仍帶幾分憔悴,但眉宇間已重現清明之氣。
案上茶盞猶溫,顯是早已起身等候。
文若。劉俊拱手為禮,眼中帶著欣喜。
明公。
荀彧執禮時,廣袖翻飛如鶴翼,
彧願暫居南陽,助君理政。
雖未行認主大禮,然二字說得極重,分明是存了考察之意。
劉俊聞言大喜,卻強自按捺:
得文若相助,實乃南陽之幸!
忽正色起身,從懷中取出一方青綬銅印:
今拜文若為南陽郡丞,總領六曹政務,望勿推辭。
荀彧凝視銅印,隻見印紐上南陽郡丞四個篆字清晰可見。
他略作沉吟,抬眼見劉俊目光懇切,終是雙手接過:
彧必竭儘所能,不負太守厚望。
劉俊親自為荀彧係上印綬,笑道:
得文若相助,如魚得水。南陽政務繁雜,今後就仰仗文若了。
荀彧正色道:太守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言語間,眼中已重現往日神采。
彆過荀彧後,劉俊轉至西廂探望典韋。
推門便見這八尺壯漢正裸著上身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