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見狀,丹鳳眼微睜,聲如洪鐘:
“張翼德!休得無禮!”
他轉向劉備,拱手道:
“玄德公,此戰能擒獲張寶,全賴我軍將士用命。
既然我大哥有令在先,俘虜理應交由南陽軍處置。”
劉備目光掃過殺氣騰騰的南陽騎兵,又看了看關羽堅定的神色,終於強壓怒意,對張飛喝道:
“三弟退下!確是兄長考慮不周。”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既然如此,便有勞雲長和興霸將軍了。”
甘寧冷哼一聲,霸海刀依舊橫握,對部下喝道:
“來人!將張寶、白起、戲誌才等一乾人犯嚴密看管!”
又轉向關羽,語氣稍緩:
“關將軍,末將先行押解人犯回城複命。”
關羽微微頷首:“有勞興霸了。”
待甘寧率軍押著俘虜遠去後,關羽才對部將吩咐道:
“清理戰場,注意提防有人暗中作梗。”
他目光掃過劉備軍陣,隻見張飛仍在怒目而視,顏良也麵色不善。
…………
巨鹿城府衙內,燈火通明,卻照不亮張寶慘白的臉。
劉俊端坐主位,麵色沉肅。
曹操、丁原、公孫瓚、劉備等諸侯分坐兩側,
典韋、關羽、夏侯惇等將領按劍侍立,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堂下,張寶、白起、戲誌才三人被反綁雙手,由甲士押著跪在地上。
“張寶!”
劉俊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如同驚堂木敲在每個人心上,
“你兄弟三人,假借太平道之名,蠱惑人心,聚眾作亂,荼毒八州!
巨鹿一戰,致使生靈塗炭,城垣崩毀,你可知罪?!”
張寶渾身一哆嗦,幾乎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地哭喊道:
“劉大人!諸位明公!饒命啊!我……我本意並非如此,都是被逼無奈啊!
求大將軍開恩,饒我等性命,我願散儘家財,從此隱姓埋名,絕不再犯……”
他語無倫次,求生欲壓倒了一切。
“住口!”
丁原猛地一拍案幾,須發皆張,怒喝道,
“妖道!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你等罪孽滔天,罄竹難書!必須檻送京師,明正典刑,以告慰天下!”
公孫瓚冷哼一聲,銀甲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丁刺史所言極是!此等禍國殃民之徒,不施以極刑,何以平民憤?
定要押赴洛陽,聽候陛下發落!”
堂上一時充斥著對張寶的聲討。
然而,曹操的目光卻多次掃過跪在一旁的白起和戲誌才。
他輕咳一聲,撚須開口道:
“諸位,張寶罪大惡極,自當押解回京,聽候聖裁。此乃國法,不可廢。”
他話鋒一轉,看向白起和戲誌才,
“然,白起、戲誌才二人,雖為逆賊效力,然觀其行止,皆為人傑。
白起用兵如神,戲誌才謀略過人。如今天下未靖,正值用人之際……
若能令其幡然悔悟,戴罪立功,於朝廷而言,豈不勝過多添兩縷冤魂?”
劉備聞言,立刻領會了曹操的意圖,也順勢接口,語氣懇切:
“孟德公此言,實乃老成謀國之見!備亦以為,首惡張寶,法不容赦。
然白起、戲誌才,確為難得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