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安知道自家閨女力氣大,但這些年她有意收斂,加上家裡人也舍不得她乾活,好久好久沒見女兒展現過真正的力氣。
這麼大個兒的四大包東西,就自己扛回來的??
周仁安剛才聽兒子說女兒要去毛子當倒爺,可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哪是說去就去的。
媳婦現在住院,要是閨女再出點什麼事情,他還活不活了?
“勝男啊,你媽治病的錢,爸自己想辦法,你就好好上班就行!”
“晚了,”周勝男聳聳肩“我把工作賣了,錢換成這些衣服了。
您要是不讓我去,咱們一家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周仁安隻覺得眼前一黑,這個消息,比家裡那八百塊被騙光還來得絕望。
他們老周家,也沒有誰是做生意的料啊,這死丫頭怎麼就那麼主意正(倔)??
“你把工作賣了?”周仁安不死心地問“你當真把工作賣了?
以後你再想有工作可不能了!”
周勝男這邊剛點頭,周仁安那蒲扇大的巴掌就揚起來。
有心扇這個先斬後奏的閨女幾巴掌,可是看著她那漂亮的小臉蛋,又舍不得打女兒。
氣得喘了兩下粗氣,“啪”的一聲,就拍在近前周繼紅的後背上。
“你個大傻子,就不知道看著點你妹妹,讓她禍害錢?
你妹妹說要賣工作,你就不會跪下求她麼?”
周繼紅被拍得一個趔趄,後背火辣辣的疼,聽著老爹的埋怨,真是有苦說不出。
嗚嗚嗚,他也想阻止來著,嗚嗚嗚,妹妹把他給舉起來了,他害怕~
周勝男知道但凡正常人,也沒法接受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兒去國外當倒爺。
尤其這一路,可不太平。
但想著原主母親的病症,還有稍縱即逝的發財機會,周勝男隻能接著下狠藥。
她轉身進了廚房,拿了磨刀石,就在周仁安的麵前喀哧喀哧地磨。
“閨女,你乾啥呢?”
周仁安看著女兒一臉冰霜,問話的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
“沒啥,咱家現在沒錢了,你要是不讓我去毛子那賣貨,我就去劫道。
就我這身手,不是死刑就是無期,爸,您等著去監獄看我吧!”
說完,周勝男比畫了一下手裡的刀,站起來就要往門外去。
周仁安隻覺得眼前又是一黑,好像被豬蹄子來了一記窩心腿。
看著女兒那決絕的背影,還有異於常人的怪力。
腦子裡想著女兒穿著囚服,戴著大鐵鏈子往刑場去槍斃的畫麵,當時就投降了。
他一個飛撲,直接抓住周勝男的腳脖子,開始嚎!
180多斤的體格子,周勝男就像是拽塑料袋似的拖著往前走。
“我同意,閨女,我同意你去,你彆嚇唬爸爸呀!”
周仁安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心裡不由得把陳衛華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罵了一遍。
都是那個小白臉子,把自己閨女刺激得都不正常了,嗚嗚嗚,還他香香軟軟的女兒!!!
周勝男聽著周仁安妥協了,露出勝利的微笑,彎腰把手插進他的咯吱窩。
手下一用力,就把他給舉了起來。
“哎呀,爸爸,大冷的天,您怎麼趴地上了,快起來。
肘,咱們趕緊收拾東西,我明天就坐車去霍勒津布拉格(以後簡稱霍勒),辦護照買車票也得時間呢。”
周仁安被女兒給舉起來,還一臉懵逼。
沒等反應過來,就又被周勝男舉著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