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家之犬”四個字,讓朱允炆的身體猛地一顫,那雙剛剛恢複了一點神采的眼睛,瞬間又被恐懼和絕望所淹沒。
“陛下!陛下息怒!”
周墨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玄武門戰神對上應天府宅男,彆再給剛好點的孩子嚇壞了!
萬一之後朱元璋或者朱標來了,他沒法交代啊。
他硬著頭皮迎上李世民那審視的、極具壓迫感的目光。
“那個……天可汗陛下!您聽我解釋,他情況有點特殊。”周墨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哦?特殊?”李世民的目光終於從朱允炆身上,轉移到了這個敢於擋在他麵前的短發青年身上。
“你又是何人?此地又是何處?是你……召朕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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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周墨頭皮發麻。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今天這關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恐怕沒法收場了。
“陛下,此地……乃是距您大唐一千四百年後的世間。”
周墨語速飛快地解釋,“是我,也不是我,是這枚玉環將您召來。至於他……”
周墨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慘白如紙的朱允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他是大明王朝的第二位皇帝,建文皇帝,朱允炆。”
“大明?朱允炆?”李世民在口中咀嚼著這兩個陌生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一千四百年後的王朝,他並不知曉。
但他抓住了關鍵信息。
“皇帝?”他再次看向朱允炆,眼神中的審視意味更濃了,“既為皇帝,因何落魄至此?”
周墨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像是在參加一場史上最恐怖的麵試,主考官還是個隨時能要你命的頂級大boss。
“他……他的皇位,被他的親叔叔……奪了。”
此話一出,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李世民臉上的那一絲玩味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難明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
“為叔父所奪?”
他看著朱允炆,那眼神,帶上了一種居高臨下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銳利。
“哼,智謀不足,優柔寡斷,自取其禍罷了!”
這句評價,冷酷、無情,卻又一針見血。
朱允炆的眼中湧出大顆的淚水,他想反駁,想嘶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對方說的,或許就是事實。
他的削藩,能力不足,又操之過急,給了他叔叔起兵的借口和時間。
“他年紀也不大,也已經死了,人死債消就算了吧。”
主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哄好,萬一再壞了,他怕以後朱元璋或者朱標來了抽他。
李世民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眼神中非但沒有被反駁的怒意,反而流露出一絲真正的好奇。
李世民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
他看著周墨,緩緩開口,“你錯了。”
“錯在,他既坐上了那個位子,就不該再有心軟這種東西,既然想要集權,就要足夠狠,直接殺了才是一勞永逸。”
李世民的聲音平靜下來,卻字字千鈞。
“帝王之路,本就是孤家寡人之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萬民的殘忍。”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不是錯在想削藩,而是錯在,沒有在舉起屠刀的那一刻,就做好血流成河、背負萬世罵名的準備。”
他這番話,與其說是在教訓周墨,不如說是在剖白自己的內心。
玄武門城樓下的血,至今恐怕還未乾透。
周墨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他無法反駁,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帝王的生存法則,殘酷,但真實。
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李世民不再去看那個已經失魂落魄的亡國之君,他將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完完全全地投向了周墨。
“現在,該你來告訴朕。”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股無形的壓迫感襲來。
“你這個身處一千四百年後世的凡人,還有這枚能穿梭古今的玉環……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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