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目光立刻鎖定了武則天。
“武周?代我李唐?”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質問。
武則天迎上李世民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微微頷首:“太宗皇帝。”
周墨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心裡瘋狂吐槽。
她知道他是誰,他卻不知道她是誰。
”我的媽呀,二鳳這要是知道,眼前這位不但是他媳婦,還是他兒媳婦,還把他李家的江山給端了十五年,這院子今天非得再上演一出全武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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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周墨的目光在明朝那幾位身上定了格。
朱棣還站在那裡,像一尊煞神,身上的火氣和血氣還沒散乾淨。
地上,朱祁鎮蜷成一團,嘴裡哼哼唧唧,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周墨心裡歎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
他側過身,把一直藏在身後的朱允炆,輕輕往前推了一步。
“永樂大帝,這位……”周墨的聲音格外清晰,“是建文皇帝,朱允炆。”
朱棣的視線,猛地看向朱允炆。
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氣,在接觸到朱允炆那張臉時,竟像是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瞬間變得遲滯而混亂。
殺氣還在,可裡麵摻雜了太多東西。
有對這個削藩侄兒的輕蔑,有對自己取而代之的理所當然。
還有一絲……一絲他自己也絕不願承認的,麵對這位“正統”時的彆扭和不自在。
他戎馬一生,什麼場麵沒見過,可唯獨這張臉,這張酷似他那位仁厚大哥朱標的臉,總能讓他心裡最深處的地方,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波瀾。
他找了這侄兒好幾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真當這人活生生地站在麵前時,他卻發現自己準備好的所有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朱允炆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兩腿肚子不受控製地打顫。
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是應天府城破之日,他永遠的噩夢。
但這一次,他沒有躲。
他想起了周墨這幾天教他的東西,想起了六百年後依舊山河一統的華夏。
想起了那些高產的種子,想起了那些不再挨餓的百姓。
他這個皇帝做得一敗塗地,但他現在準備重新開始。
朱允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恐懼,對著那張讓他午夜夢回的臉,拱了拱手。
他的動作還有些僵硬,聲音也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但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
“四……四叔。”
這一聲“四叔”,朱棣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設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或許是朱允炆的跪地求饒,或許是他的破口大罵,又或許是他的默然不語。
他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句平平靜靜,卻又包含了萬千過往的“四叔”。
堂屋裡,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癱在地上的朱祁鎮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連哼哼都不敢了,努力把自己縮得更小。
嬴政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譏諷。
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家務事都理不清的後世王朝。
劉邦則看得興致勃勃,他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周墨,壓低了聲音,滿嘴的市井氣。
“周君,這……這可真熱鬨。一個叔叔,一個侄兒,一個曾孫……俺老劉家那點事跟這一比,都算是和和美美的了。”
周墨沒空理他,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您就少說兩句吧。”
李世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看著朱棣和朱允炆,眼神裡有審視,有探究,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玄武門城樓上的血腥氣,仿佛又一次鑽進了他的鼻腔。
武則天依舊安靜地站著,鳳眸微垂,無人能看清她眼中的情緒。
但她握在袖中的手指,卻微微動了一下。
篡位者與被篡位者的對峙,對她而言,是這世上最值得觀摩的戲劇。
這詭異的寂靜,讓院子裡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秦始皇和漢高祖,一個開創,一個繼承,卻也是秦的掘墓人。
唐太宗和武則天,一個奠基,一個顛覆,老公和媳婦,公公和兒媳婦的奇妙組合。
永樂帝和建文帝,叔侄相爭,篡位者與被篡位者。
再加上一個把祖宗臉麵丟到瓦剌的叫門天子。
周墨感覺自己這是捅了曆史的馬蜂窩,這陣容,簡直是地獄級彆的修羅場。
終於,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全都聚焦在了周墨身上。
周墨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發揮他這幾天練出來的和稀泥本事。
可就在這時,他胸口貼身放著的玉環,再一次,灼熱起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堂屋的另一頭,空氣又出現了三個旋渦。
三道光芒,幾乎不分先後,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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