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七年,春末。
應天府,湯山皇家科學院。
一道白光閃過,朱棣的身影出現在他親手打造的工坊密室之中。
他整個人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雙目之中跳動著熾熱光芒。
他甚至來不及換下身上那套灰色的現代運動服,便迫不及待地將帶回來的一應神物儘數擺在了那張巨大工作台上。
一個造型誇張、多管旋轉的塑料造物,周墨說這叫加特林水槍,他知道,這東西的設計理念,簡直是為戰場而生的天啟!
一個冰冷堅硬的金屬疙瘩,按下開關便能發出沉悶有力的“嗡嗡”聲,前端的鐵鑽能輕鬆鑽開任何鋼鐵。
一個可以折疊的古怪燈具,頂著一片深藍色的網格板,隻要有太陽,便能亮起遠勝宮燈的皓白光芒,永不熄滅。
還有那個最大的,結構繁複,甲板平整,被朱棣視若珍寶的航空母艦模型。
他的手指依次撫過這些造物的表麵,口中發出抑製不住的低笑聲。
“來人!”
“傳姚廣孝,立刻、馬上!見朕!”
半個時辰後,一身黑色僧袍的姚廣孝,步履沉穩地走進了這間戒備森嚴的密室。
他本以為陛下又是遇到了什麼技術瓶頸,要尋他這個門外漢來換個思路,可一進門,便察覺到氣氛不對。
朱棣身上的衣服古怪至極,而他臉上那股子狂熱,更是讓見慣了他喜怒的姚廣孝都感到一絲心悸。
“陛下,您這是……”
“少師,不必多禮。”朱棣擺了擺手,不等姚廣孝行禮,便從懷裡摸出一張薄薄的、光滑的紙片,猛地拍在姚廣孝麵前的桌子上。
“看看這個。”
姚廣孝疑惑地拿起那張紙片。
下一刻,這位算儘天下人心、輔佐朱棣從燕王走到皇座、曆經靖難屍山血海都麵不改色的黑衣宰相,瞳孔驟然收縮到了極致!
那紙片上,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清晰到毫發畢現的畫作。
畫中,十幾個穿著同樣古怪服飾的男人。
在朱棣旁邊那個一臉嚴肅的人,分明就是……就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模樣!
另一邊,那個青年人,與宮中秘藏的漢武帝劉徹畫像,竟有七八分神似!
還有那個身形魁梧、氣質沉凝的,分明是宋太祖趙匡胤!
那個神采飛揚,顧盼自雄的,活脫脫就是唐太宗李世民!
這……這怎麼可能?!
一群早已作古的帝王,和當今陛下,如兄弟般勾肩搭背,被定格在同一張紙上?
“少師,”朱棣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他欣賞著姚廣孝那變了臉色的臉,“你一生算無遺策,可算得出,朕的這些兄弟,都是何方神聖?”
姚廣孝張了張嘴,個字也說不出來。
“嘩啦!”
朱棣抓起那台手持電鑽,大步流星地走出密室,來到外麵的大工坊裡。
工匠們一見皇帝駕到,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