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被空乘勸下,隻能悻悻然地坐好,重新扣上了那束縛的安全帶。
但他心中的那團火卻燒得更旺了,他幾乎是把半個身子都探向了諸葛亮,抓著他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
“丞相!你看!此物之核心,必在那翼下鐵筒!轟鳴如雷,吞吐巨風,此乃動力之源也!”
“若能仿製其萬一,哪怕隻有其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效力,裝在我大漢的戰車上,我大漢的鐵騎豈非能一日千裡,如天兵般瞬息而至?”
“屆時,何愁匈奴不滅,何愁西域不通!”
十八歲的少年天子,眼中已經沒有了在竇太後麵前的絲毫隱忍,隻剩下對開疆拓土最原始、最瘋狂的渴望。
諸葛亮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任由劉徹抓著他的袖子,目光卻早已穿透了機艙,落在了那不斷噴出熱浪的發動機上。
他沒有被劉徹的激情感染,反而冷靜得可怕。
“亮觀此物,其精巧繁複,遠非木牛流馬可比。”
他的聲音清朗而沉穩,“陛下所言,其心在於翼下鐵筒,此言不差。”
“然,其所耗之能,絕非尋常柴薪煤炭。此物能升空萬裡,其所需之力,亦如江海傾注。這背後的格物之學,深似瀚海,非一朝一夕可得啊。”
他一句話,就點出了最核心的問題,能源。
這讓狂熱的劉徹稍稍冷靜下來,他皺起了眉頭,開始思考諸葛亮話中的深意。
另一邊,朱棣的關注點則完全不同。
他聽著朱元璋和朱標的討論,自己卻興奮地比劃著,像個找到了絕世珍寶的工匠。
“爹,您彆光算錢啊!您看那機翼!”他指著窗外巨大的機翼,眼中放光,“如此平滑,如此巨大,弧度精巧,方能承載這萬鈞之重!”
“還有那起落架!看見沒?起飛後能收進肚子裡,落地時又伸出來,這等機關之術,簡直是神乎其技!妙啊!妙極了!”
他越說越興奮,直接一拍大腿,“若是我大明水師的寶船,也能裝上此等收放自如的……簡化版的帆翼,調整角度,借力打力,是不是能航行更快,更遠?”
“鄭和的艦隊,或許能越過那片無儘之海,抵達一個全新的世界!”
“爹,您還是先讓兒臣把這趟安穩坐完吧……”他旁邊的朱高熾體型富態,飛機起飛時那股強烈的推背感讓他現在還有些喘不上氣。
他擦著額頭的汗,苦笑著說道,“不過,此物若能用於運送漕糧,從江南到北平,旦夕可至,倒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這一胖一瘦兩父子,一個想著征服世界,一個想著安邦定國,截然不同的性格,展露無遺。
武則天沒有參與任何討論。
她端坐著,姿態優雅地端起乘務員送來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
她的目光早已從窗外的雲海收回,落在那個正有條不紊、指揮著其他乘務員工作的女乘務長身上。
那女子年約三十,身姿挺拔,麵帶微笑,語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