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64章發錯成267章的內容了,已作修改,請大家從264章看起,今天才發現,實在不好意思。)
孔子輕撫長須,半闔的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過,整個人氣度沉凝如山,仿佛不是坐在大巴車裡,而是置身於杏壇之上。
“這《掄語》之中解曰:三十而立者,非指年歲,乃指數量也。”
扶蘇一呆。
數量?
孔子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其深意為:需有三十人齊至,方值得為師站起身來,與他們理論一二。人若少了,那便坐著談。”
扶蘇瞪大了眼睛。
“為師依此,還有新的感悟,所謂三十而立,立的,是規矩!”
“意思是,你到了三十歲,要是還有人跟你講歪理,不守你的規矩……”
孔子說到這裡,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在扶蘇眼前猛地握成了拳頭。
“你就應該一拳,把他立在那兒,讓他動彈不得!”
“噗——咳!咳咳咳!”
話音剛落,斜後方的劉邦一口氣沒憋住,直接被自己的唾沫嗆了個驚天動地。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一邊拚命捶著胸口,一邊朝眾人猛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可他剛把頭扭向窗外,那寬厚的肩膀就開始劇烈地聳動,像是在強忍著一場天大的笑話。
絕了!
這話簡直是為他劉邦量身定做的!
想當年他在沛縣當亭長,跟那幫遊俠無賴打交道,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來的人少了,都懶得掀一下眼皮!
前排,嬴政那如山嶽般紋絲不動的背影,也出現了刹那的凝滯。
他身下的真皮座椅,發出一聲細微的“咯吱”聲。
他沒有笑,但嘴角那條常年緊繃的、象征著帝國威嚴的線條,卻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裡,微微鬆弛了一瞬。
話糙,理不糙。
對付山東六國那幫賊心不死的餘孽,對付那些整日裡非議朝政的腐儒,跟他們講仁義道德?
那是對牛彈琴!
就得讓他們看清楚,誰的拳頭大,誰的人多,誰才有資格站起來說話!
而坐在孔子身邊的扶蘇,已經徹底石化了。
他嘴巴半張,瞳孔放大,感覺自己的腦子像一團被扯亂的麻線,完全無法思考。
“夫、夫子、這……此等解讀,是否,是否過於……呃……剛猛?”
他結結巴巴地開口,感覺自己苦讀十幾年的聖賢書,此刻正被一下又一下,砸得粉碎。
剛猛?
孔子瞥了他一眼,心道:這還隻是開胃小菜。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拋出了第二個更具衝擊力的問題。
“再如,為師曾言,既來之,則安之。”
扶蘇精神一振,這句話他熟!
這是《論語》裡的原話,意思簡單明了。
“此意是,既然把人招來了,就要讓他們安下心來。此乃君子待人之道,亦是王者安民之策。”
孔子搖了搖頭,“不。不對。”
“《掄語》有雲:此安字,非安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