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日天色尚可”,卻字字誅心。
“乃,安葬之意也。”
“既來之,則安之,其真意為,既然他們已經來了,那就索性把他們全部安葬在這裡吧!”
“嘶!”
後排的朱元璋,再也繃不住了,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好!說得太好了!
對付胡惟庸那幫意圖謀反的亂黨,對付那些盤根錯節、挖空大明根基的貪官汙吏,就該這樣!
既然他們削尖了腦袋要來咱的朝堂,那就彆走了!
讓他們都既來之,則安之,一個都彆想囫圇著出去!
咱要是不把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挫骨揚灰,咱這皇帝的龍椅就算白坐了!
他旁邊的朱棣也是聽得熱血上湧,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胖乎乎的兒子朱高熾,以後這《掄語》的課,必須讓他場場不落!
角落裡,趙光義隻覺得腦中天雷滾滾。
是這意思?這跟他學的不一樣啊!
扶蘇的臉色,已經由震驚的紅,轉為驚恐的白。
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被塞了棉花,乾澀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看著眼前這位依舊麵帶微笑,慈眉善目的夫子,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顛覆。
這還是那位周遊列國,以仁為綱,以禮為序,講究克己複複禮的至聖先師嗎?
這分明是兵家的殺伐果斷,是法家的冷酷無情!
周墨在後排看得是歎為觀止。
他捂著嘴,才沒讓自己當場笑出豬叫。
聖人下場,最為致命!
把後世網友的沙雕段子,用一本正經的學術腔調講出來,這殺傷力,簡直是核彈級彆的!
扶蘇:cpu已燒,請求重啟……重啟失敗!
周墨在心裡瘋狂刷著彈幕,看著扶蘇那副三觀儘碎、失魂落魄的樣子,越看越好笑。
再玩下去,這孩子真得道心崩潰,當場去世。
孔子臉上的戲謔緩緩斂去,神情重新變得嚴肅而莊重。
“扶蘇。”
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如同暮鼓晨鐘,敲在扶蘇心上。
“以上種種,確為後世戲言。但為師借來,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仁,非是退讓;德,非是軟弱。對君子行仁德,是為教化。對豺狼行仁德,是為飼虎!”
“治國如掌兵,也如烹小鮮。何時該以雷霆手段行霹靂事,何時該以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皆存乎為君者一心!”
扶蘇被這番話震得渾身一顫,渙散的眼神中,終於重新凝聚起一絲光亮。
孔子的目光掃過扶蘇,越過他,仿佛看遍了車內每一位或震撼、或認同的帝王。
最後,他的視線重新鎖定在扶蘇煞白的臉上,一字一頓地問道。
“為師之學,核心有四字,曰,君子不器。扶蘇,此四字,你奉為圭臬。”
“然,你可知,在那本《掄語》之中,又是如何解這四字的?”
整個大巴車一片寂靜,窗外各色的霓虹燈光照在他們臉上。
所有帝王,都不自覺地坐正了身子,整個車廂隻能聽到他們身上衣服摩擦的細微聲響。
這四個字,才是儒家學說的根基,是君王修身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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