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將株林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唯有夏姬的府邸內,還透著幾縷昏黃的燭光,在窗紙上投下搖曳的人影。
此刻的陳靈公哪還有半分君王的端莊?他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熾熱,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迫不及待地摟著夏姬的腰往內室走。
鼻息間飄來那股狐臊氣,混雜著濃鬱的香膏味,讓她微微蹙了蹙眉。可這點嫌惡剛浮上心頭,便被她壓了下去,轉而抬起眼,眼波流轉間似有清泉蕩漾,輕喚道:“主公……”
這一聲低喚,似山澗清泉滴落在玉盤上,清越中帶著勾人的纏綿。陳靈公隻覺得渾身一麻,心中翻湧的欲望早已如決堤的洪水,哪裡還按捺得住?
陳靈公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夏姬的嬌軀一顫,像受驚的小鹿般瑟縮了下,卻沒有躲開,任由他帶著自己滾落在柔軟的錦榻上。
榻上鋪著厚厚的白狐裘,陷落的瞬間,夏姬下意識抬手抵在他胸前,纖細的手腕輕輕顫抖。陳靈公的呼吸噴在她頸側,帶著酒氣的灼熱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耳尖卻悄悄泛起了紅暈。
搖曳的燭光透過薄紗帳幔,將她的身影映得朦朧而柔美,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她身上的錦緞羅裙在方才的拉扯中鬆了些,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如羊脂玉般潔白的肌膚,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陳靈公笨拙地去解她的裙帶。錦緞摩擦的細碎聲響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夏姬輕喘一聲,纖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搭在他手背上,似是想攔,指尖卻帶著若有似無的輕顫,反倒像無聲的撩撥。
夏姬輕咬著下唇,唇瓣被抿得泛起水潤的光澤,那副似羞似怯又難掩慌亂的模樣,像極了暗夜中悄然綻放的罌粟,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沉淪。
帳幔被兩人的動作帶得輕輕晃動,將燭火的影子攪得支離破碎,也將室內的曖昧,裹得愈發濃稠了。
陳靈公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被眼前的溫軟纏繞。他擁著懷中的人,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清雅的蘭香,恍惚間竟不知身在何處。這感覺太過玄妙,讓他忍不住屏息凝神,仿佛稍一用力,眼前的美好就會像泡沫般消散。
他曾以為後宮佳麗已是人間絕色,那些二八年華的宮娥,肌膚細膩如瓷,卻總少了些勾魂攝魄的韻致;那些世家出身的嬪妃,端莊有餘,卻多了幾分刻意的疏離。可眼前的夏姬,明明已是生過孩子的婦人,眉眼間卻既有成熟女子的溫婉,又帶著少女般的靈動,仿佛春日裡初綻的芍藥,既有著飽滿的風姿,又透著鮮嫩的嬌憨。
陳靈公忍不住失聲道:“寡人從前竟不知,世間還有這般妙人……”
夏姬聞言輕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狡黠:“妾身不過是個尋常婦人,哪當得主公這般誇讚?許是妾身自幼學過些調養身子的法子,才讓主公覺得新奇罷了。”
“調養之法?”陳靈公追問著,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鬢。“便是生征舒那年,不過三日便如常理事了。”夏姬笑著說。
陳靈公聽得心頭一動,再看她時,目光裡又多了幾分探究與驚豔。
“主公……若是……若是日後妾身惹了主公不快,主公會不會……”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他按住了唇。
“傻話。”陳靈公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語氣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有你在側,寡人隻會歡喜,怎會不快?”
夏姬望著他眼中的熾熱,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月光下悄然綻放的曇花,美得讓人心驚。她不再說話,隻是往他懷裡又靠了靠,將臉頰貼在他溫熱的胸口,聽著那一聲聲沉穩的心跳,伴著帳外更漏的滴答聲,漸漸沉入這溫柔的夜色裡。
陳靈公伏在夏姬身上,額間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她肩頭時帶著滾燙的溫度。他的喘息粗重如破風箱,胸口起伏得厲害,顯然已到了極限,卻仍不舍得移開半分,隻將臉頰埋在她頸窩,貪婪地汲取著那縷清雅的蘭香。
“夫人……寡人……從未有過這般滋味……”他的聲音混著濃重的呼吸,含糊不清地撞在她耳畔,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迷醉。
夏姬的睫毛輕輕顫動,將眼底那抹譏誚藏得極好。她能清晰地聞到他發間汗味與狐臊氣混合的酸腐,隻覺得鼻腔一陣發緊,卻還是抬手,指尖輕柔地拂過他汗濕的脊背。
“若不是遇見夫人,寡人竟不知人間還有這等樂趣。”他笑得眼角堆起細紋,語氣裡滿是不加掩飾的迷戀。“往後,寡人要日日來株林看你。”
“主公日理萬機,怎能因妾身耽誤國事?”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胸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若是讓朝臣們知道了,怕是要非議主公的。”
“非議?誰敢?”陳靈公哼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君王的蠻橫。“寡人身為陳國之主,難道連喜歡一個人都做不得主?”他說著,又往她身邊湊了湊,像隻黏人的大狗,“再說了,有你在,比處理那些奏章有趣多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夏姬聽著這話,心中冷笑更甚,麵上卻露出羞怯的模樣,往他懷裡縮了縮:“主公又拿妾身說笑了。”
帳外的更漏敲過四更,夜色已深到極致。陳靈公終於抵不住困意,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悠長。夏姬輕輕挪了挪身子,想離他遠些,卻被他下意識地攥住了手腕。
窗外的天空已經隱隱泛起魚肚白,夏姬輕輕推了推還在酣睡的陳靈公,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嫵媚:“主公,天快亮了,該起身了。”
陳靈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中還殘留著幾分未散儘的情欲。他一把將夏姬摟進懷裡,舍不得撒手,語氣裡滿是眷戀:“寡人有了你,再看宮裡那些女人,簡直像糞土一般!隻是不知……你心裡可有寡人?”
夏姬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為他知道了自己和孔寧、儀行父的事,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臉上頓時飛起紅霞,那紅暈如同春日裡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她低聲道:“主公恕罪……妾自夫君去後,一時糊塗,確實……確實和彆人有過往來。但從今往後,妾心裡隻有主公,若有二心,任憑主公處置。”
陳靈公卻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動作看似親昵卻又透著一絲輕薄:“你說的那些人,寡人早就知道了,不必瞞著。”
夏姬愣了愣,見他神色坦蕩,不像是在試探,才試探著說:“也就是孔寧和儀行父二位大夫,他們常來幫襯著照看征舒,一來二去……妾一時沒把持住。”
“難怪孔寧說你妙不可言,”陳靈公笑得越發曖昧,那笑容中充滿了不懷好意:“他若沒親身體驗過,怎會說得那般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