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淫無度_龍椅上的欲望:情鎖宮闈之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荒淫無度(1 / 1)

單太後在世時,雖劉聰亦好色,卻因忌憚太後威嚴,尚不敢公然逾製,這份約束隨著太後的病逝徹底消散。未及百日,劉聰便頒下一道令洛陽城哭嚎的詔書:“朕承高祖之業,嗣守中原,今宗廟既成,宮闈未備,宜廣選良家子女,以充六宮。”所謂“良家”,不過是他為自己掠奪開脫的遮羞布。詔書下達三月,洛陽周邊郡縣便掀起一場血腥的“選妃風暴”。

州郡官吏奉詔如虎,持著蓋有“漢”字璽印的文書闖入尋常百姓家。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女子,無論是否許配人家,皆被強行登記造冊。有戶人家女兒新婚三日,夫婿抱著新婦跪於道旁哭求,差役卻將鐵索套上少女脖頸,冷笑道:“劉天王要的是天下美色,豈是你這等草民能攔的?”更有甚者,為湊夠數額,官吏竟將目光投向未及笄的少女,強令其用藥物速長,待容貌初綻便送入宮中。洛陽城外,哭聲連綿數十裡,有老婦跪在道旁撕心裂肺地喊:“我兒尚未出閣,這一去怕是再難相見啊!”而劉聰的後宮,卻因這些強征而來的女子迅速膨脹,從原本的數十人激增至數百人。

呼延皇後是劉聰的結發妻子,不僅貌美,更以賢德著稱。她曾多次勸諫劉聰“節欲愛民”,甚至在病榻前拉著他的手泣言:“陛下若沉迷女色,必失人心,漢祚危矣!”劉聰雖口頭應承,心中卻早生厭煩。待呼延後病逝,他竟下旨撤去靈堂,三日不舉哀,反而急不可耐地張羅起新後人選。這一次,他的目標從民間轉向朝堂,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之女,成了他眼中的新目標。

太宰劉延年之女、太傅劉景之侄、尚書令朱紀之妹……一時間,長安城內的高門貴女皆惶惶不可終日。劉聰親自設宴相看,將她們如同選牲口般排列在殿中,隻消看一眼容貌便決定去留。有位尚書之女因麵有愁容,被劉聰斥為“不祥”,當場賜給侍衛為奴;另一位將軍之女因出言頂撞,被他命人掌嘴,哭啞了嗓子仍被拖入後宮。這些女子入宮後,雖得“昭儀”“貴人”“貴妃”之封,佩金印、係紫綬,看似尊榮,實則與囚徒無異。劉聰為“公平”起見,命人製作了一塊刻著“輪值”的木牌,每日由宦官持牌至各殿,牌停在誰門前,誰便需整妝侍寢。有位貴人因連值三夜未曾合眼,跪求“稍歇”,劉聰竟將她推入池中,冷笑道:“這點本事都撐不住,如何母儀天下?”

即便將朝堂貴女搜羅一空,劉聰的欲望仍未得到滿足。他開始將目光投向宗室女眷,太保劉殷的兩個女兒與四個孫女,便是他眼中的新的獵物。她們雖非絕世美人,卻因長期養在深閨,氣質嫻雅,更兼劉殷曾任太保,家族地位尊崇,正合劉聰“既奪美色,又壓朝臣”的心思。

當劉聰到劉殷府中索美,劉殷老淚縱橫道:“陛下!《禮記·大傳》有雲:‘同姓不婚,懼不殖也’。陛下與微同姓,血脈同宗也。若違此禮,恐傷天和,致子孫不蕃。”

話未說完,劉聰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道:“太保何出此言?你家世代為漢宗室近臣,劉康公當年輔佐周室,與我漢趙皇族異源。況匈奴習俗,收繼婚通,何拘中原‘同姓’舊規?朕納你六女入宮,正是看中你劉氏‘世為漢臣’的門第。”

劉殷聽罷,喉間泛起苦澀。可麵對龍顏大怒,他又能如何?隻能伏地叩首,任淚水浸透青布朝服:“老臣愚鈍,謹遵聖命……”劉殷的兒媳亦跪地叩首:“妾身代全家謝陛下恩典,隻是小女們素日不出閨閣,恐難侍奉聖駕……”話音未落,宦官已將六名少女們拖拽著往宮中而去。

劉聰將這六位美人接入宮中,封劉殷二女為左右貴嬪,位在昭儀之上;四孫女為貴人,緊隨其後。自此,他便拋卻了所有尊卑長幼,整日泡在後宮與六美周旋,朝政大事全被拋到腦後。大臣們的奏章全由中黃門收著,最後竟交由兩位貴嬪裁決,這萬裡江山,在他眼中竟成了兒戲。

沉溺酒色的同時,劉聰骨子裡的橫暴嗜殺也越發顯露,像一頭脫韁的猛獸,張狂得沒了邊際。

晉懷帝歸降漢國後,成了他掌心的玩物。每次宴飲,劉聰總命懷帝換上青衣,像個仆役似的站在席間為君臣斟酒。那身卑微的青色,襯得昔日天子的屈辱格外刺眼,滿座哄笑時,懷帝隻能垂首隱忍。

劉聰也曾有過一時興起的時候,某次宴後,竟把身邊的小貴人劉氏賞給了懷帝,還封她為會稽國夫人。可這份“恩寵”薄如蟬翼,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遊戲。沒多久,聽說懷帝的舊臣王俊在暗中圖謀異動,劉聰連查證都懶得多做,直接讓人拎著毒酒闖進懷帝居所。

一杯鴆酒下肚,昔日的晉朝天子便在痛苦中咽了氣,王俊也被牽連誅殺,滿門抄斬。而那個被賜給懷帝的小劉貴人,轉瞬間又被劉聰召回後宮。仿佛前塵往事隻是一場幻夢,她依舊是那個被捧在掌心的貴人,日日錦衣玉食,住的宮殿雕梁畫棟,奢華得晃眼,寵冠後宮的光景,半點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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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與尊嚴,在他眼中竟不如一杯酒、一場戲,隨性處置,毫無顧忌。

劉聰嗜食魚蟹,便專命左都水使者劉德掌管供應,務求日日新鮮。可水裡的東西本就隨季節流轉,哪能時時如意?一次恰逢漁獲淡季,劉德費儘心力也沒能湊齊所需,剛把實情稟上去,劉聰的怒火便劈頭蓋臉砸了下來——“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一聲令下,這位專司水產的官員便成了刀下亡魂。

將作大匠靳陵的下場更令人膽寒。他奉命督建溫明、微光二殿,偏偏遇上連月陰雨,地基泥濘難行,工期硬生生拖慢了幾日。這事傳到劉聰耳中,竟成了“怠慢君命”的死罪,靳陵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押到東市腰斬示眾,鮮血染紅了半邊街市。

若說斬殺臣子是“家法”,那遊獵時的暴行,便是“天罰”。汾水岸邊的蘆葦蕩被踩得東倒西歪,劉聰的獵犬叼著野兔狂奔,馬蹄聲震得河岸的土塊簌簌往下掉。他騎在黑馬上,玄色大氅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身後跟著二十多個侍從,人人手持長矛,專挑肥碩的野鹿、野羊追趕。田埂上的莊稼被馬蹄碾得粉碎,老農跪在路邊磕頭,嘴裡喊著“大王饒命”,卻被侍從一腳踹翻,劉聰嫌他們的哭喊驚了獵物。

最荒唐的是那夜的“汾水觀魚”。劉聰突發奇想,要在月光下看鯉魚躍出水麵,便命人在汾水兩岸架起千盞油燈。火光映得河水泛紅,照得岸邊的百姓睜不開眼。他坐在臨時搭建的觀魚台上,身邊堆著從百姓家搶來的鮮果、美酒,邊吃邊笑:“這魚兒倒比宮裡的舞姬還俊!”有侍從投了塊石頭入水,驚得一群鯉魚竄出水麵,劉聰拍腿大笑:“好!再投!”

可誰也沒注意到,岸邊的稻田已被踩得不成樣子。秋收的時節,百姓們望著被馬蹄踏平的稻穗,望著被油燈烤焦的蘆葦,望著被搶空的糧倉,隻能抱頭痛哭。

平陽宮的白玉階前,晨露未曦。中軍將軍王彰踉蹌著撲倒在丹墀之下。他腰間的玉玦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陛下,先帝當年創下這份基業,不知曆經了多少艱難險阻,您如今繼承大統,怎能如此放縱私欲,不顧江山社稷啊!”

劉聰抓起案上的青銅酒樽,狠狠砸向王彰麵門,酒樽撞碎在王彰的額角,鮮血四濺。劉聰怒道:“朕滅西晉、擒懷帝,坐擁八州,難道是靠聽你這老東西的迂腐之言?來人!將這老匹夫拖到東市,斬!”

上夫人王氏跪在宣陽殿外。她的青絲散亂地披在肩頭,素色的翟衣沾著泥汙,膝蓋上的麻布已被血浸透,那是她從椒房殿一路跪行到此留下的痕跡。她將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陛下開恩!求陛下饒了臣父一命吧,他隻是一時糊塗,並非有意冒犯聖駕啊!”

可劉聰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半分哀求?他嫌王氏哭得心煩,怒喝道:“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敢為逆臣求情,一並拿下,關進大牢!”

消息傳到長樂宮時,張太後正用銀箸撥弄著碗裡的粟米飯。她已三日未進粒米,原本紅潤的麵色泛著青灰,連銀箸都握不穩,“當啷”掉在地上。怒道:“我劉氏祖先從草原殺到中原,何時出過這等昏君?”她踉蹌著起身,宮女忙扶住她。“我要去東市……我要親自給王彰收屍……”

太弟劉乂與河內王劉粲聞訊趕來時,正撞見張太後被宮女攙扶著往殿外走。劉乂搶步上前,扶住太後的腰:“母後!您身子要緊啊!”劉粲則衝到宣陽殿,哭道:“父皇!誅殺忠臣,忤逆太後,恐被天下人唾罵……”

“夠了!”劉聰的聲音從殿內炸響。他披散著頭發,手持酒樽踉蹌而出,厲聲道:“朕還沒死,輪得到你們哭喪?”指著劉乂:“你身為太弟,不去教導朕的子嗣,倒來管朕的家事?”又轉向劉粲:“還有你,朕讓你去查石勒的軍報,你倒在這兒演苦肉計?朕告訴你,朕就是夏桀商紂,又能如何?這天下,是朕的!”

劉乂與劉粲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絕望。張太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濺在劉聰的袞龍袍上。劉聰卻像被燙到般甩開手,指著宮女吼道:“還不快扶太後回宮!要是讓太後死在朕麵前,你們都得陪葬!”

直到太宰劉延年率百官免冠俯伏於殿上,涕泣固諫,劉聰才不情不願地釋放王彰。可他那奢靡嗜殺的本性,半分未改。

對劉殷二女劉英、劉娥,劉聰更是愛到了骨子裡。起初想立劉英為後,卻因張太後嫌同姓而作罷,隻得立張貴人微光為後。劉英本就憤憤不平,又逢父親病逝,終是悲憤成疾,香消玉殞。

數月後張太後去世,身為侄女的張皇後悲痛欲絕,哭得體瘦血枯,不久也追隨姑母而去。

沒了張太後的掣肘,劉聰的奢靡更甚從前,先是立劉英之妹劉娥為後,又聽聞民間有“鳳凰涅盤,浴火重生”的傳說,便突發奇想,要在宮中建造一座凰儀樓,取“鳳凰來儀”之意,務必讓這座樓成為天下第一樓閣。他命人從各地搜羅珍奇木材,從西域運來琉璃瓦,從江南征調能工巧匠,甚至不惜拆了三座寺廟來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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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陳元達得知此事,連夜寫了一道奏疏。他跪在宣陽殿外,將奏疏高高舉過頭頂:“陛下!高祖皇帝當年與皇後同寢一室,用的是粗布被褥;如今宮室已足用,卻仍建了四十餘所殿觀,勞民傷財!眼下石勒大軍壓境,百姓饑寒交迫,若再大興土木,恐生民怨啊!”

劉聰正與寵妃在逍遙園賞花,聽完奏疏,將手中的牡丹狠狠摔在地上:“陳元達!你當朕是泥瓦匠?朕建一座樓,關你這鼠輩何事?不殺你,這樓便建不成!”他喝令左右將陳元達拖出去斬首,連妻兒也不放過,說完便徑自去了逍遙園尋樂。

陳元達自知難逃一死,急忙派人通報皇後劉娥。劉娥略一思索,便讓來人回告元達依計行事。不多時,陳元達腰纏鎖鏈來到逍遙園李中堂前,攀上大樹將自己鎖在樹乾上,對著堂內的劉聰大呼:“臣所言關乎社稷!陛下不聽忠言還要殺臣,臣死後必訴之於天、訴之於先帝!西漢朱雲曾言‘得與龍逢比乾同遊,雖死無恨’,可陛下濫殺無辜,又怎能服天下?”

劉聰氣得暴跳如雷,喝令左右速將這逆賊拿下。可陳元達抱樹纏鏈,任憑眾人拖拽也紋絲不動。劉聰怒不可遏,竟要親自拔劍斬殺他。正在這時,數位大臣聞訊趕來,齊刷刷跪在堂前叩頭流血:“元達乃先帝器重之臣,忠心可鑒!臣等自愧不如,望陛下開恩!”

劉聰怒焰未消,雙方正僵持間,內侍踉蹌著呈上皇後劉娥的表章。表中力陳濫殺賢臣之禍,末尾竟寫道:“自古敗國多因婦人,妾不願成為禍根,請死於堂前以塞陛下之過!”

劉聰一見,頓時麵色煞白,哪還顧得上細看,急忙命人通報皇後已赦免元達。隨後召來進諫的大臣,訕訕解釋:“朕近來似有怪病,喜怒無常。元達忠良,是朕失察了。”

他親自為陳元達解去鎖鏈,還將逍遙園改名為納賢園,李中堂改為愧賢堂,笑道:“本想讓你怕朕,如今反倒朕怕你了。”

這場風波,原是劉娥暗中安排的。陳元達鎖樹、群臣勸諫,連左右拖拽時的虛與委蛇,都是她的布置。這位皇後聰明機智,護忠救賢,一時傳為美談。可天妒紅顏,她的後位還沒坐暖,便因難產香消玉殞。臨終前,她拉著劉聰的手,輕聲道:“陛下,娥死不足惜,隻望陛下能記得陳元達勸諫之言……”

劉聰望著她逐漸冰冷的麵容,突然想起初見時她跪在階下,淚水漣漣的模樣。他握緊她的手,卻發現掌心早已空無一物。那個曾為他紅袖添香的女子,終究還是成了他荒淫暴虐的犧牲品。

凰儀樓最終建成,巍峨輝煌,冠絕洛陽。可樓上的每一塊琉璃瓦,都浸著百姓的血淚;每一根梁柱,都壓著忠臣的冤魂。劉聰站在樓頂,望著腳下的萬裡山河,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命人取來美酒,獨自飲到三更,卻在醉夢中看見劉娥的身影,她站在雲端,輕聲說:“陛下,這樓再高,也高不過民心啊……”

晨霧中,平陽城的更鼓聲響起。劉聰踉蹌著扶住欄杆,酒盞跌落在地,碎成千萬片。他望著滿地狼藉,突然笑了。笑聲裡沒有得意,隻有無儘的空洞。這天下,這樓閣,這美色,終究都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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