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百姓家裡窮得揭不開鍋,見鬥雞能賺錢,就把家裡唯一的耕牛賣了,買了一隻鬥雞想碰碰運氣,結果那雞剛上場就被啄死了,一家人隻能流落街頭乞討。可蕭昭業根本不管這些,他每天最關心的就是“冠軍將軍”有沒有吃飽,下一次比鬥能不能贏,至於朝堂上的奏折、百姓的死活,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皇宮裡的“鬥雞殿”夜夜燈火通明,蕭昭業帶著一群寵臣、宮女圍著鬥雞場歡呼,而太極殿上的奏折卻堆得像小山。蕭昭業不管這些,他隻知尋歡作樂,還把朝政交給一群奸佞之徒。
徐龍駒仗著皇帝的寵信,穿著刺史的官服上朝,還把自己的宅邸修得比親王的府邸還豪華。
中書舍人綦母珍之更是個貪得無厭的小人。他見蕭昭業不理朝政,便趁機弄權,把宮廷裡的官職明碼標價:吏部郎官要五十萬錢,禦史中丞需八十萬錢,連禁軍裡的校尉都要三十萬錢。有個富商想給兒子買個官職,湊了六十萬錢送給綦母珍之,綦母珍之收了錢,連奏折都沒寫,直接帶著富商的兒子入宮,在蕭昭業麵前說了句“此人可用”,蕭昭業就點頭準了。
不過一個月,綦母珍之就賺得盆滿缽滿,家裡的金銀珠寶堆得像小山。他還不滿足,經常不等皇帝下詔,就擅自挪用宮裡的絲綢、瓷器,甚至調遣百姓為自己修建花園。宮中有司見了,敢怒不敢言,私下裡都說:“寧可得罪陛下,也不能得罪綦母舍人啊!得罪陛下,最多被罵幾句;得罪綦母舍人,全家都要遭殃。”
蕭昭業對這些亂象視而不見,他的心思全在後宮的美人身上。剛登基時,他還對皇後何氏有些情意,可新鮮感一過,就把何氏拋在一邊,整日與後宮的嬪妃、宮女廝混。何氏本是出身名門的女子,嫁給蕭昭業時,兩人也曾有過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可自從蕭昭業做了皇帝,眼裡就漸漸沒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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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西州的日子,何氏心裡就一陣委屈。那會兒蕭昭業還是南郡王,奉命入宮侍奉病重的父親,把她留在西州王府。漫漫長夜,她獨守空房,耐不住寂寞,就勾搭上了蕭昭業的僚佐馬澄。馬澄生得高大英俊,又能說會道,把何氏哄得團團轉。那段日子,兩人瞞著所有人,在王府裡私會,何氏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
可後來蕭昭業登基,把她接入宮中封為皇後,她本以為能重續舊好,卻沒想到蕭昭業開始變心。他整日流連在其他嬪妃的宮殿裡,有時甚至半個月都不踏入中宮一步。何氏獨坐在空蕩蕩的寢殿裡,看著燭火搖曳,心裡的委屈漸漸變成了怨恨:“他能尋歡作樂,我為何要守著這空名獨守空房?”
這念頭一旦生根,就再也壓不住了。一次,蕭昭業帶著近侍楊瑉入宮赴宴,何氏一眼就看中了楊瑉。楊瑉才二十出頭,生得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活脫脫一個美男子。何氏看著他,心裡的火苗“噌”地就起來了,她記得在西州時,馬澄也有這樣一雙含情眼。
從那天起,何氏就開始暗中留意楊瑉。她借著賞賜宮女的由頭,把楊瑉叫到中宮,擺上精致的酒菜,親自為他斟酒。楊瑉本就知道皇後的美貌,隻是礙於身份不敢多看,如今見皇後對自己如此熱情,心裡也起了波瀾。
“楊大人在陛下身邊當差,想必很辛苦吧?”何氏端著酒杯,眼神似有似無地瞟著楊瑉的臉。
楊瑉忙起身謝恩:“為陛下效力,是臣的本分,不辛苦。”
何氏輕笑一聲,伸手碰了碰楊瑉的衣袖:“大人不必如此拘謹,這裡沒有外人,就當是家常便飯。”說著,她故意把酒杯裡的酒灑在楊瑉的衣襟上。“哎呀,都怪我不小心,快讓宮女幫大人換件衣服吧。”
楊瑉的臉瞬間紅了,他能感覺到皇後的眼神裡帶著不一樣的情愫,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熾熱。等宮女拿來新衣服,何氏卻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有我呢。”
殿內隻剩下兩人,空氣裡彌漫著曖昧的氣息。何氏走到楊瑉身邊,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膛:“大人這般模樣,真是讓人心動。”
楊瑉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何氏,聲音帶著顫抖:“皇後娘娘……臣……”
何氏靠在他懷裡,笑得嬌媚:“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
那天之後,楊瑉就成了中宮的常客。何氏總是借著各種理由把他召來,兩人在寢殿裡廝混,有時甚至通宵達旦。何氏怕事情敗露,對蕭昭業反而比以前更殷勤了。每次蕭昭業偶爾來中宮,她都極儘媚態,又是喂酒又是捶背,把蕭昭業哄得暈頭轉向。
蕭昭業本就糊塗,見何氏對自己如此溫柔,還以為她對自己一往情深,心裡彆提多高興了。他把何氏的親戚全都接入宮裡,讓他們住在耀靈殿,還賞賜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何氏的哥哥何邁本是個閒散貴族,也被提拔為衛尉,掌管宮廷禁軍。
可蕭昭業不知道,他的縱容,讓後宮徹底亂了套。何氏的親戚在宮裡橫行霸道,隨意出入嬪妃的宮殿,甚至還和宮女私通。耀靈殿裡夜夜笙歌,聲音傳到宮外都能聽見。後宮的齋閣更是徹夜不閉,無論是內侍、宮女,還是外戚、寵臣,都能隨意進出,宮裡的珍寶、絲綢經常不翼而飛,可沒人敢查,誰都知道,這些事背後有皇後撐腰。
有一次,蕭昭業在後宮閒逛,撞見何邁摟著一個宮女在花園裡親吻。他不僅不生氣,反而笑著拍了拍何邁的肩膀:“小舅子好眼光,這宮女確實不錯。”何邁嚇得趕緊跪下認錯,蕭昭業卻擺擺手:“無妨無妨,宮裡的日子本就枯燥,找點樂子也是應該的。”
就這樣,蕭昭業在前麵荒淫無道,何氏在後麵私通男寵,兩人各玩各的,互不乾涉。皇宮裡的禮儀、規矩,早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太極殿上的龍椅蒙了塵,鬥雞殿裡的“冠軍將軍”卻享受著比大臣還高的待遇;中宮的寢殿裡穢亂不堪,耀靈殿的外戚卻在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建康城的百姓看著皇宮裡的亂象,都在私下裡議論:“這哪裡是皇宮?分明是個大賭場、大勾欄!”可沒人敢公開指責——畢竟,那位袒胸露背的皇帝,連勸諫的大臣都敢罷官,誰還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深秋的一天,蕭昭業又穿著奇裝異服,帶著一群宮女在宮裡打獵。他用彈弓打宮樹上的鳥,卻不小心打到了路過的楊瑉。楊瑉嚇得趕緊跪下,蕭昭業卻哈哈大笑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頭:“楊愛卿沒事吧?朕這彈弓準頭不行,下次一定注意。”
他沒看見,楊瑉起身時,悄悄給不遠處的何氏遞了個眼神;也沒看見,何氏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這對荒唐的帝後,還在繼續享受著他們的“自在”日子,卻不知朱雀門外的風雨,早已悄然聚集——他們親手摧毀的,不僅是皇宮的莊嚴,更是整個蕭齊王朝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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