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寶卷初政_龍椅上的欲望:情鎖宮闈之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寶卷初政(2 / 2)

靈柩下葬後,蕭寶卷立刻下令返回皇宮。一路上,他哼著小曲,心情大好,完全忘了自己剛送走父親。剛踏入皇宮宮門,蕭寶卷便一把扯掉頭上的孝帽,隨手扔給侍從:“快傳朕的旨意,讓張貴妃、潘淑妃她們去景和殿等著,再把上次那個善吹胡笳的藝伎也叫來,今晚接著樂!”

一旁的老太監李德全剛想說“先帝剛下葬,陛下需守孝一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還記得前幾日,有個大臣勸蕭寶卷“節哀理政”,當場就被拖出去杖打三十,如今誰還敢觸這新帝的黴頭?

次日早朝,太極殿內燭火通明,百官捧著奏疏躬身等候,蕭寶卷卻磨磨蹭蹭了半個時辰才駕臨。他穿著寬鬆的常服,腰間掛著個鑲嵌寶石的玉佩,剛坐上龍椅,便低頭擺弄起來,玉佩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大殿裡格外刺耳。

“陛下,揚州大水,百姓流離失所,臣懇請陛下撥糧賑災……”尚書令徐孝嗣率先出列,話音剛落,就見蕭寶卷頭也不抬,揮了揮手。旁邊的太監總管立刻上前,尖著嗓子道:“陛下知道了,此事交戶部去辦,退下吧。”

徐孝嗣還想再奏,蕭寶卷卻皺起眉,手指在案上敲了敲:“還有事?朕看著心煩。”百官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再多言,方才的奏疏關乎數萬百姓性命,陛下竟連聽都不願聽完。

就這樣,朝堂議事成了太監代答的獨角戲。沒過半月,蕭寶卷更是連太極殿都懶得踏足,一日早朝,他乾脆讓太監傳旨:“皇宮悶得慌,往後議事就彆叫朕了,你們商量好報給太監總管就行。”

旨意傳出,百官嘩然,可誰也沒敢反對。而蕭寶卷轉頭就把東宮後院改成了馬場,昔日栽種著名貴花木的庭院,被硬生生鏟平,鋪上了厚厚的沙土。他讓人把東宮的舊馬全都牽來,自己則換上短打勁裝,腳踩皮靴,手持馬鞭,在馬場上揚鞭狂奔。

“駕!再快點!”蕭寶卷騎著一匹棗紅馬,頭發被風吹得散亂,身後數十名太監跟著馬場奔跑,一邊跑一邊呐喊助威,鼓噪之聲如同鬨市,連宮外的百姓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有路過的大臣聽見聲響,偷偷從宮牆縫隙往裡看,隻見新帝在馬場上玩得不亦樂乎,哪裡有半分帝王的樣子?

到了夜裡,皇宮更是成了蕭寶卷的狂歡場。他命人把鼓角、羌笛搬到殿前廣場,讓數百名侍從圍著自己,一會兒讓他們大喊“陛下萬歲”,一會兒又讓他們學野獸嚎叫。接著,他又召來善吹胡笳的藝伎登台,胡笳的蒼涼、絲竹的婉轉與鼓角的激昂混雜在一起,刺耳的聲響晝夜不息,連住在皇宮附近的官員都徹夜難眠。

這夜,蕭寶卷玩到興頭上,竟讓人把宮中的舞姬都叫來,命她們穿著暴露的衣裳,在廣場上跳舞。他自己則坐在高台上,一邊喝酒,一邊扔金銀珠寶,看著舞姬們爭搶,笑得前仰後合。李德全站在一旁,看著眼前荒唐的景象,忍不住歎氣,這南朝的江山,怕是要毀在這位荒唐帝王手裡了。

“陛下,禦史台遞了折子,說您連日不朝,百姓議論紛紛呢。”一日清晨,蕭懿硬著頭皮進諫,卻見蕭寶卷正蹲在地上,看太監們鬥蟋蟀,頭也不抬地嘟囔:“煩,讓他們自己議去。”

蕭懿還想再說,王寶孫突然跳出來:“蕭大人少管閒事,陛下玩得正高興,彆掃了興!”蕭寶卷立刻點頭,抓起一隻蟋蟀塞給蕭懿:“你也玩,比議事有意思。”蕭懿看著手中蹦躂的蟲子,氣得渾身發抖,卻終究無可奈何,這位新帝眼裡,根本沒有朝堂與江山。

無人管束的蕭寶卷,很快又添了個“夜遊”的怪癖。他從不在白天出遊,專挑半夜三四更天,心血來潮便翻身上馬,五百多名太監、侍從拎著燈籠、扛著兵器,呼啦啦跟在身後。鼓聲四出,蟠戟橫路,熟睡的百姓被驚醒,隻見火光映紅夜空,儀仗隊如長龍般穿梭街巷,分不清是帝王巡幸還是盜匪過境。

更荒唐的是,他出遊從無定處,騎著馬隨心所欲亂轉,今日往城東的沈公城,明日去城西的定林寺,負責清道的尉司疲於奔命,隻能一路“叫呼盈路”,提前驅趕沿途居民。按照蕭寶卷的規矩,凡他要經過的地方,必須“空家儘室”,有敢滯留者,格殺勿論。從萬春門到京郊,方圓數裡的百姓被趕得東躲西藏,不少人家來不及收拾細軟,隻能抱著孩子往荒郊跑。

街巷口被掛上層層絲幔當作屏障,護衛持刀守在幔外,號稱“屏除”;幔內則擺開儀仗,樂工歌伎輪番演奏,鼓角與絲竹聲震得人耳膜發疼。有時蕭寶卷興起,會挨家去逛寵妃們的私宅,護衛便跟著他沿街驅逐居民,整個建康城被攪得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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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三更,蕭寶卷突然要去沈公城看月亮,隊伍剛出皇宮,就見一戶人家亮著燈。原來是個婦人臨盆,家人來不及轉移。蕭寶卷的馬停在院外,他探著腦袋往裡看,突然咧嘴笑了:“裡麵在乾嘛?”

王寶孫諂媚道:“像是生孩子,陛下要不要看看是男是女?”

蕭寶卷眼睛一亮,立刻下令:“把人拖出來,剖開肚子看看!”護衛們如狼似虎地衝進去,片刻後便傳來婦人淒厲的慘叫。當血淋淋的胎兒被拎出來時,蕭寶卷看得拍手:“還是個帶把的,有意思!”周圍的侍從不敢作聲,隻能低著頭,任由血腥味彌漫在夜色裡。

又一次出遊到定林寺,晨霧還未散,蕭寶卷聽見草叢裡有動靜,立刻搭弓上箭。走近一看,竟是個患病的老僧躲在裡麵,嚇得瑟瑟發抖。“敢躲在這裡,找死!”蕭寶卷一聲令下,護衛們百箭齊發,老僧瞬間被射成了刺蝟。蕭寶卷還覺得不過癮,親自拉弓射了幾箭,見箭矢貫入僧腦,竟舉著弓狂笑:“朕的箭法,是不是比獵場的校尉還準?”

這日三更,尉司的鼓聲突然在京郊炸開,沉悶的聲響穿透夜色,驚醒了睡夢中的仆從護衛。禁軍統領陳武正摟著妻兒酣睡,聽見鼓聲猛地坐起,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往外跑。前次有個護衛遲了半刻,當場就被蕭寶卷下令打了五十棍,如今誰也不敢怠慢。

等眾人氣喘籲籲趕到獵場,蕭寶卷早已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那柄鏤金嵌銀的寶弓等候。他瞥著眾人衣衫不整、有的甚至光著腳,非但沒有半分體恤,反而拍著馬鞍大笑:“你們這模樣,倒比跑脫的野雞還狼狽!”說罷,他抬手拉弓,箭鏃上的玳瑁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咻”地一聲射向遠處草叢,卻連野雞的影子都沒碰到。

身後太監立刻高聲喝彩:“陛下好箭法!”蕭寶卷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隨手將寶弓扔給侍從,又從箭囊裡抽出一支嵌著珍珠的箭矢,搭弓再射。這般奢華的箭矢,他射出去從不回收,引得獵場裡的役夫們趁他不注意,就鑽進草叢四處撿拾,回頭拿到黑市上倒賣,一支箭竟能換得半石糧食。

可京郊的百姓,卻連溫飽都成了奢望。原本種滿莊稼的田地被圈進獵場,農民沒了生計,商販的鋪子也被強行拆除。往日裡炊煙嫋嫋的村鎮,如今隻剩斷壁殘垣,野草叢生得能沒過膝蓋,連條像樣的路都被荒草吞噬。有戶剛添了幼兒的人家,夜裡常被獵場的鼓聲驚醒,孩子哭個不停,夫妻倆隻能背著家產,趁著夜色逃往外地;還有對新婚夫婦,剛布置好新房,就被禁軍告知“獵場要擴圍”,不得不連夜搬離,連拜堂的紅綢都沒來得及收起。

一日午後,蕭寶卷射獵歸來,剛到宮門口,就見一群百姓跪在地上,手裡捧著皺巴巴的狀紙,個個麵黃肌瘦,哭聲嘶啞。為首的老農顫巍巍地舉起狀紙:“陛下,獵場占了我們的糧田,今年顆粒無收,家裡的孩子都快餓死了,求陛下開恩,給條活路啊!”

蕭寶卷勒住馬,居高臨下地瞥了眼狀紙,眉頭擰成一團。他嫌惡地揮了揮手,一腳踢翻旁邊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爐摔在地上,香灰撒了老農一身。“哭什麼哭?”他語氣冰冷:“朕的獵場要緊,還是你們的破田要緊?餓了不會去山裡挖野菜?再敢在宮門口哭鬨,小心朕把你們都抓起來!”

說罷,他甩動馬鞭,馬蹄踏過散落的香灰,頭也不回地進了宮。百姓們愣在原地,看著宮門緩緩關上,哭聲漸漸變成絕望的嗚咽,有個老婆婆當場暈了過去,其他人隻能互相攙扶著,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他們這才知道,這位天子,根本不會在乎百姓的死活。

王寶孫策馬跟在蕭寶卷身後,見四周無人,小聲問道:“陛下,今日百姓攔駕的事,要是傳到百官耳朵裡,他們又來進諫怎麼辦?”

蕭寶卷冷笑一聲,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不屑的說道:“進諫?他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敢囉嗦的,直接扔進大牢裡,看誰還敢多嘴!”

此時的建康城,早已沒了往日的繁華。白日裡,街道上空蕩蕩的,店鋪大多關著門,偶爾有行人路過,也都是行色匆匆,生怕撞上皇帝的儀仗。可一到夜晚,皇宮方向就火光衝天,鼓樂聲、呐喊聲順著風飄得老遠,那是蕭寶卷又在宮裡狂歡。

百姓們躲在自家破屋裡,聽著遠處傳來的喧囂,無不咬牙切齒。有個年輕的鐵匠攥著拳頭,低聲對父親說:“這樣的皇帝,遲早要把江山敗光!”父親連忙捂住他的嘴,眼神裡滿是恐懼。如今這建康城,連說句皇帝的壞話,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可恐懼之下,更多的不滿正在悄悄滋生,像地裡的野草,等著一場風雨,便能瘋狂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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