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快速瀏覽文件：醫療假釋...六個月前因晚期肝癌獲準保外就醫。
沈銳的腦海中閃過天文台裡那張蒼白的半張臉——比三年前瘦削許多，但那雙眼睛他不會認錯，那種冷靜到冷酷的眼神。
調頭。沈銳突然說，我們去醫院。
李維民那邊有特警保護...
不，去寧城中心醫院。如果林嶽真的病重，他一定在那裡接受治療。
寧城中心醫院的腫瘤科住院記錄顯示，林嶽確實曾在這裡接受治療，但兩周前已經出院。主治醫師周雪——沈銳注意到這正是淨化名單上的第三個名字——在病曆上標注患者拒絕進一步治療，選擇臨終關懷。
臨終關懷...沈銳冷笑，他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掩護。
莫雲查詢了林嶽的住址記錄：登記住址是假的，那片區域去年就拆遷了。
沈銳拿出手機查看時間——晚上八點二十，距離日食直播已經過去四個小時，暗影舞者銷聲匿跡，但沈銳知道他不會停止。
回警局。他說，我們需要重新梳理所有線索。
刑偵支隊的會議室裡，沈銳將林嶽的照片釘在白板上，與暗影舞者的資料並列。
林嶽，45歲，前東海大學計算機係副教授，暗網名。沈銳向專案組介紹，三年前因經營跨國暗網賭博平台、教唆謀殺等罪名被判無期徒刑。
莫雲補充道：他精通計算機和心理學，在暗網有大批追隨者。六個月前因晚期肝癌獲準保外就醫，但顯然是在裝病。
為什麼選擇寧城？陳誌強問，他的案子是在東海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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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銳和莫雲交換了一個眼神。沈銳說：因為寧城有他的淨化名單，也可能...他停頓了一下，因為莫雲在這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莫雲。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的二進製紋身。
莫雲是三年前舉報林嶽賭博平台的人。沈銳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匿名舉報，導致我們中了埋伏，我的搭檔犧牲。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莫雲的臉血色儘失，但沒有否認。
我...我不知道他們會設伏。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我隻是發現平台上有未成年人賭博，想舉報...
夠了。沈銳打斷她，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重點是，林嶽可能知道是莫雲舉報了他，這次回來既是報複社會，也是報複她。
陳誌強清了清嗓子，打破尷尬：所以你認為暗影舞者就是林嶽？
不全是。沈銳搖頭，天文台的直播中，林嶽——如果真是他的話——提到了和追隨者。我認為他可能重建了那個暗網組織，甚至發展得更龐大。
莫雲突然坐直了身體：等等，我正在分析紅房間的後台數據...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這個賬號的登錄ip...不止一個！至少有五個不同的物理位置登錄過暗影舞者的賬號！
沈銳湊近屏幕：你是說，暗影舞者不止一個人？
更像是一個共享賬號。莫雲解釋道，由核心成員輪流使用，但有一個主管理員...等等，這個主管理員的上次登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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