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車,至少十二人。老趙迅速行動,幫我抬陸沉到底艙。
兩人將昏迷的陸沉轉移到隱蔽的底艙,老趙塞給白嶼一把鑰匙:後門出去,第三根木樁下有艘快艇。帶證據走,我拖住他們。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們!
愚蠢!老趙厲聲道,證據比人命重要!這是陸沉用命換來的!外麵已響起腳步聲。老趙推白嶼向後門,去找中紀委的王鐵山局長,他是陸沉的舅舅,絕對可靠!
白嶼咬牙將存儲卡和名單藏好,剛溜出後門,就聽到前甲板傳來喝令聲:警察!不許動!
他潛入水中,遊向快艇。身後傳來老趙的大笑聲:警察?你們配嗎!接著是一聲槍響和混亂的喊叫聲。
白嶼發動快艇,全速駛離。遠處漁船上,火光衝天而起,一聲爆炸震動了整個碼頭。
淚水模糊了視線,但白嶼沒有回頭。他調整航向,向遠離臨海市的方向駛去。陸沉和老趙生死未卜,月婆婆和小荷已死,現在他是唯一掌握證據的人。
衛星電話隻能撥打一個預設號碼。白嶼按下通話鍵,等待接通的嘟嘟聲如同心跳。
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
王局長?我是白嶼,陸沉的朋友。我們有林正南和周揚涉案的證據...
通話結束時,白嶼已規劃好路線。王鐵山給了他一個坐標——鄰省軍區的一個秘密聯絡點,那裡有人接應。
快艇燃油即將耗儘,白嶼靠岸後偷了一輛摩托車,繼續趕路。每過一個小時,他就用衛星電話與王鐵山確認位置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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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白嶼已騎行兩百公裡,接近兩省交界。衛星電話再次響起。
白教授,計劃有變。王鐵山的聲音異常嚴肅,周揚剛剛發布全國通緝令,聲稱你和陸沉是境外間諜。所有交通要道都被封鎖了。
白嶼刹住摩托車,胃部一陣絞痛:那怎麼辦?
我派了可靠的人接應你。新坐標已經發送到你的設備。記住,不要相信任何穿製服的人!
新坐標指向一片山區。白嶼調轉車頭,向山區駛去。月亮被烏雲遮蔽,鄉間小路一片漆黑。轉過一個急彎時,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車燈——路障!
白嶼急刹車,摩托車打滑翻倒。他滾入路旁水溝,聽到上麵有人喊:在那裡!開槍!
子彈呼嘯著射入泥土。白嶼屏住呼吸,摸黑爬行。手碰到一個金屬物體——下水道井蓋!他用儘全力掀開,鑽入惡臭的下水道。
黑暗、潮濕、惡臭。白嶼在狹窄的管道中爬行,不知過了多久,看到前方一絲光亮。他推開鬆動的柵欄,來到一條小溪邊。
精疲力竭的白嶼癱倒在溪邊,仰望星空。距離陸沉設定的24小時期限隻剩不到6小時了。他取出存儲卡和名單,用防水袋包好,塞入內衣口袋。
陸沉...老趙...他喃喃自語,我一定會讓真相大白...
遠處傳來犬吠聲和腳步聲。白嶼強迫自己站起來,向山區走去。每一步都像灌了鉛般沉重,但他不能停下。不僅為了活命,更為了那些被吞噬的靈魂——小荷、月婆婆、祖父白瀚海...以及可能已經犧牲的陸沉。
山路的儘頭等待他的是什麼?是真正的接應者,還是另一個陷阱?白嶼不知道。他隻知道,手中的證據是無數人用生命換來的,他必須完成這最後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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