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白嶼在風中大喊。
女子沒有回答,繼續駕駛了約二十分鐘,最後停在一間偏僻的農舍前。她摘下頭盔,露出一張陌生的麵孔——約三十歲,短發,眼神銳利。
我叫蘇藍,她說,蘇月娥是我姑姑。
白嶼震驚地看著她:月婆婆的...侄女?
確切地說,是堂侄女。蘇藍引他進屋,我父親是蘇月娥的堂兄,也是...上一任銀幣匠的學徒。
農舍簡陋但整潔。蘇藍熟練地處理白嶼的傷口,動作專業得像是受過訓練。
你怎麼找到我的?白嶼警惕地問。
蘇藍從頸間取出一枚銀幣——與月婆婆那枚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邊緣花紋稍有不同。銀幣匠之間有特殊的聯係方式。我看到新聞通緝你,就知道事情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她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插入白嶼的存儲卡:我們需要看看這裡麵還有什麼。
我已經看過了。林正南在賣國,利用網絡輸送情報和人員。
蘇藍搖頭:不僅如此。她調出一段之前白嶼沒注意到的音頻文件,這是最關鍵的。
錄音中,林正南說:「...滿月之夜,除了常規貨物,還要把二十年的檔案全部轉移。包括1998年那批特殊客人的名單和照片,絕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另一個聲音問:「那小荷呢?她還活著嗎?」
林正南冷笑:「活著的證據必須銷毀。她和那些大人物合影的照片太危險,一旦泄露...」
錄音到此中斷。白嶼和蘇藍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其中的可怕含義——小荷被長期囚禁是因為她認出了參與的大人物,而這些人現在可能身居高位!
三天後滿月,白嶼說,他們計劃銷毀所有證據。
不光是銷毀,蘇藍調出另一份文件,看這個航行計劃——海龍號將在滿月之夜駛向公海,與一艘外籍船隻接頭。我猜他們準備把關鍵人物和證據一起轉移出境。
白嶼想起陸沉和老趙可能還活著: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但警方和海關都已經被林正南控製...
有一個人可能幫得上忙。蘇藍神秘地說,真正的王鐵山。
但林正南說他死了!
蘇藍冷笑:我查過了,那起很可疑。沒有屍體,隻有燒焦的車骸。而且...她打開一個加密網站,展示一段監控視頻,看這個。
模糊的畫麵中,一個酷似王鐵山的男子被攙扶著上了一輛救護車,時間是在所謂兩小時後。
他被秘密關押了,蘇藍斷言,林正南需要他掌握的某些信息或權限。
白嶼思索著:如果能找到王鐵山...
我知道他在哪。蘇藍指向地圖上一個沿海標記,這裡,林家的私人碼頭,地下有個秘密拘留設施。我監視那裡很久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白嶼突然問,普通銀幣匠不會掌握這些技能和資源。
蘇藍沉默片刻,從抽屜裡取出一本證件——國家安全部門的特工徽章。
十年前,我父親因調查被害。我加入國安,就是為了摧毀這個網絡。她眼神堅定,現在,我們需要救出王鐵山和陸沉,然後在滿月之夜攔截海龍號
白嶼感到一線希望,但隨即想到現實困難:就我們兩個人?對抗林正南的整個網絡?
不止我們。蘇藍微笑,銀幣匠的人。幾十年來,我們一直在暗中收集證據,等待時機。
她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金屬箱,打開後裡麵是十幾枚不同樣式的銀幣:每個銀幣匠都發展了自己的聯絡網。現在是喚醒他們的時候了。
白嶼拿起其中一枚,翻到背麵,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錨形圖案——和老趙漁船上的標誌一模一樣!
老趙也是...?
不完全是,但他確實幫助過我們。蘇藍收起銀幣,時間緊迫。我先聯係其他人,你休息一下。午夜我們出發去碼頭。
白嶼躺在簡陋的床上,卻無法入睡。太多信息在腦海中翻騰:祖父的秘密、月婆婆的犧牲、小荷二十年的囚禁、陸沉和老趙的生死未卜...以及那個龐大得可怕的犯罪網絡。
他取出祖父的日記,再次翻到最後幾頁:「...若事敗,我命休矣...月娥,請原諒我的懦弱...」
現在白嶼終於理解了祖父的痛苦。麵對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的黑暗網絡,個人的力量如此渺小。但正是祖父和月婆婆這些的人,用生命保存了證據,為今天的反擊埋下了種子。
窗外,滿月漸漸升起。三天後,將是下一個滿月之夜——終結或延續這個罪惡循環的關鍵時刻。
白嶼握緊拳頭,暗自發誓:這一次,不會再讓任何人犧牲。這一次,要讓永遠成為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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