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公墓籠罩在清明時節的細雨中,沈銳和林小滿偽裝成掃墓的夫妻,默默觀察著來往人群。根據李建國的記錄,“園丁”每年今天都會來祭掃一個特殊墓地。
“已經快中午了,還沒出現可疑人物。”林小滿低聲說,調整了下遮陽帽——儘管並無陽光可遮。
沈銳的目光掃過墓園:“耐心點。這種天氣反而更利於隱蔽行事。”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墓園,停在遠處角落。車上下來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老者,手捧白菊,步履沉穩地走向一片老墓區。
“是他嗎?”林小滿緊張地問。
沈銳舉起微型望遠鏡:“不確定。但看他去的方向,是老乾部墓區。”
老者在一座樸實無華的墓前停下,放下花束,站立默哀。沈銳注意到墓主的名字:林國棟,已故副市長,十五年前因心臟病去世。
“記錄一下這個名字。”沈銳低聲道,“林國棟,曾任杭府副市長,主管城市建設。”
老者祭掃完畢,轉身時沈銳終於看清他的麵容——竟是省政協現任副主席,周慕雲。
“周主席?”林小滿驚訝,“他可是出了名的清廉。”
沈銳麵色凝重:“表麵越乾淨,可能藏得越深。拍照記錄,回去詳細調查。”
回到警局,他們立即調取周慕雲和林國棟的所有關聯資料。結果顯示,周慕雲早年曾是林國棟的秘書,而林國棟去世前正負責明珠塔項目的審批工作。
“看這個,”技術員小陳調出一份舊新聞,“林國棟去世前一周,曾公開表示要對某些城市建設項目‘徹查到底’。當時媒體猜測與明珠塔有關。”
沈銳沉思片刻:“如果林國棟不是自然死亡...”
就在這時,法醫老周急匆匆進來:“沈隊,三年前緝毒案的新屍檢有驚人發現。那具浮屍的胃內容物中檢測出一種罕見的心臟病藥物成分,與林國棟生前服用的藥物相同。”
所有線索開始串聯:林國棟可能因要徹查明珠塔項目而被滅口;周慕雲作為其秘書接手了後續工作;而三年前的緝毒案則可能是同一批人所為。
“但周慕雲為何每年去祭掃可能被自己害死的人?”林小滿提出疑問。
沈銳目光銳利:“要麼是愧疚,要麼是炫耀。”
他們決定從周慕雲的財務入手深入調查。然而,所有表麵記錄乾淨得令人難以置信,沒有任何異常資金往來。
“要麼他真是清白的,要麼他的隱藏手段比李建國高明得多。”小陳沮喪地說。
沈銳突然想到什麼:“查他親屬,特彆是海外關係。”
這次調查有了收獲:周慕雲的一個侄子在海外開設多家空殼公司,近十年有大量資金流轉,最終流向一個瑞士私人銀行賬戶。
“需要國際協查才能進一步追蹤。”林小滿說,“但這需要省廳批準,而周慕雲在省裡影響力很大。”
正在為難之際,沈銳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聲音經過處理,但內容令人震驚:
“想知道‘園丁’的真麵目嗎?今晚八點,南山公墓林國棟墓前,單獨前來。帶上一支白菊作為信號。”
沈銳立即追蹤號碼,發現是網絡虛擬號碼,無法定位。
“明顯是陷阱。”林小滿堅決反對,“周慕雲已經發現我們在調查他。”
沈銳卻若有所思:“不一定。如果是周慕雲,不會用這種方式。可能是另一個‘夜鶯’。”
經過周密部署,當晚沈銳獨自駕車前往南山公墓。他手捧白菊,腰間暗藏手槍和錄音設備,外圍有特警隊員秘密布控。
清明夜的公墓寂靜得令人窒息,隻有風聲穿過墓碑。沈銳走到林國棟墓前,放下白菊,靜靜等待。
八點整,身後傳來腳步聲。沈銳轉身,看到一個披著風衣的身影從暗處走出。
“沈隊長果然守信。”來人聲音低沉,並未偽裝。
當對方走近,借著手電光沈銳終於看清他的麵容——是已故副市長林國棟的獨子,林業局副局長林浩。
“林局長?”沈銳確實意外,“是你約我來的?”
林浩點頭,神色凝重:“我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也清楚周慕雲的一切。但我需要保證,如果你扳不倒他,我和我的家人都會遭殃。”
“你有證據?”沈銳問。
林浩從懷中取出一個老舊錄音筆:“父親去世前一天給我的。他說如果他有不測,把這個交給值得信任的人。我等了十五年。”
沈銳接過錄音筆,按下播放鍵。先是刺啦的雜音,然後傳出林國棟清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