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銳立即帶隊前往。在賓館配合下,他們找到了那個房間:已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唯有陽台欄杆上有細微的摩擦痕跡,正對下方江水。
“這裡就是第一現場。”沈銳判斷,“張海洋在這裡被控製,注入自來水製造溺死假象,然後被拋入江中。”
賓館登記信息顯示,該房間以虛假身份預訂,付款方式無法追蹤。但監控捕捉到一個戴帽子和口罩的身影,體型特征與李建國極為相似。
“李建國還在羈押中。”林小滿查看記錄後確認,“不可能是他。”
“那就是有人在模仿他的手法。”沈銳沉思,“或者...李建國有同夥從未暴露。”
他們重新審訊李建國。聽到張海洋的死訊和作案手法,李建國先是震驚,隨後大笑:
“完美!太完美了!這就是‘老爺子’的風格,永遠用你的手法對付你的人。”
“老爺子是誰?”沈銳逼問。
李建國突然收斂笑容,眼神變得恐懼:“我不能說。說了我和我的家人都會死。”
無論怎麼施壓,李建國都拒絕再開口。
調查再次陷入僵局。沈銳深夜獨自站在辦公室白板前,將所有線索重新梳理。照片、線索、名字連成一張錯綜複雜的網,中央是那個神秘的“老爺子”。
手機突然響起,是那個神秘號碼:“看窗外。”
沈銳猛地抬頭,隻見對麵大樓天台有一個身影站立雨中,正用激光筆指向下方街道。
沈銳立即通知監控小組包圍該區域,自己衝下樓去。到達指定位置時,發現地上有一個防水包裹。
裡麵是張海洋失蹤的心臟監測儀,和一張字條:“數據已恢複,真相驚人。”
技術隊連夜恢複數據,發現了一段死亡前錄製的音頻。按下播放鍵,先是一陣掙紮聲,然後是一個冷靜的聲音:
“...要怪就怪你太好奇了,張先生。有些人,有些事,就應該永遠被歸檔。”
張海洋喘息著:“...為什麼?陳法醫那麼信任你...”
對方輕笑:“信任?那隻是工具而已。現在,該送你去找他了。”
錄音結束於一陣水聲和最後的氣泡聲。
所有人都沉默了——那個聲音他們都認得。
是現任市公安局局長,沈銳的直屬上司,王振華。
“這不可能...”林小滿喃喃道,“王局一直是陳法醫的好友,他主持了陳法醫的追悼會...”
沈銳想起王振華確實與陳誌遠交情匪淺,兩人是警校同學。如果連他都涉及其中,這個網絡到底有多深?
他立即向公安部督查組彙報。鄭國濤組長聽後沉默良久,最終下令:“證據確鑿,立即控製王振華。但要絕對保密,我懷疑局裡還有他們的人。”
秘密逮捕行動在淩晨展開。當特警隊員衝進王振華住所時,發現他已經服毒身亡,桌上放著一封遺書:
“一切因我而起,也因我而終。真相永沉西湖底。——夜鶯”
遺書筆跡與之前“夜鶯”的信息完全一致。
案件似乎可以了結,但沈銳總覺得哪裡不對。王振華的死太nvenienty,像是又一個替罪羊。
在整理王振華辦公室時,他們發現了一個隱藏保險櫃,裡麵除了大量現金,還有一本相冊:全是王振華與一個男孩的合影,從嬰兒到少年。
“王局沒有子女。”林小滿疑惑,“這是誰?”
照片背麵寫著一個名字:“小海”。
沈銳突然想起張海洋的原名就叫張海,同事都叫他“小海”。而檔案記錄顯示,張海洋是孤兒,由警校資助完成學業。
一個驚人的猜想浮現:張海洋可能是王振華的私生子。
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麼王振華殺害自己兒子的動機是什麼?或者...他根本不是真凶?
沈銳再次查看王振華的“遺書”,注意到一個細節:簽名筆跡與之前“夜鶯”的信息極其相似,但“鶯”字的寫法有細微不同。
專家鑒定證實了沈銳的懷疑:遺書是偽造的,王振華很可能也是被滅口。
真凶還在逍遙法外,而且仍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沈銳站在市局天台,望著雨中的杭城。他感到自己仿佛在下一盤看不見對手的棋,每一步都被預料和反製。
手機響起,是一條新信息:“遊戲繼續,沈隊長。下一個謎題:為什麼明珠塔從未完工?”
信息來自一個熟悉的號碼——那是張海洋生前使用的手機號。
沈銳握緊手機,知道這場戰鬥距離結束還很遠。西湖的水麵下,還藏著太多秘密。而這一次,他決定不再被動應對。
他回複信息:“不管你是誰,我會找到你。無論水有多深。”
雨越下越大,杭府的燈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沈銳知道,他正在接近最核心的真相,而那可能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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