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專項組的效率極高,很快一份經過篩選的名單就發到了沈銳的加密終端上。名單上羅列了十七位近五年內從各大跨國製藥巨頭非正常離職的高管,其中涉及基因治療領域的有九人。
沈銳的目光迅速掃過這些名字、照片和簡短的離職原因摘要:數據造假、臨床試驗違規、激進技術路線被否、與董事會理念不合、個人原因……理由五花八門,真偽難辨。
他的手指在觸摸屏上滑動,最終停在了一個名字上:
亞曆山大·斯特蘭奇aexanderstrange),原諾維斯製藥novisphara)基因療法部門首席科學家。三年前因“個人原因”突然離職,離職前其主導的某個針對罕見肺部纖維化疾病的基因療法項目因“不可預見的副作用”被緊急叫停。諾維斯製藥為此支付了巨額和解金,並對外嚴格保密。斯特蘭奇離職後便銷聲匿跡,有傳聞他因項目失敗深受打擊,隱居休養。
斯特蘭奇strange)——姓氏縮寫s.s.,與“普羅米修斯”或“老k”似乎無關。但沈銳注意到幾點:
1.肺部疾病:斯特蘭奇研究的肺部纖維化,符合“普羅米修斯”可能有呼吸係統隱疾的推測。一個頂級的基因科學家,是否會用自己的專業知識來治療自己的疾病?甚至偏執地認為自己的基因需要“優化”?
2.項目叫停:所謂的“不可預見的副作用”是什麼?是否與倫理有關?這是否導致了他對現有科研體係和監管的極度失望,從而走向極端?
3.銷聲匿跡:完全符合“普羅米修斯”的隱藏特征。
“重點核查亞曆山大·斯特蘭奇。”沈銳將信息反饋給專項組,“我需要他更詳細的資料,尤其是他的健康記錄、離職前後的所有行程、以及任何可能顯示他對‘優生學’或‘技術激進主義’傾向的言論或著作。”
專項組立刻調動資源,通過國際合作渠道和商業數據庫深度挖掘斯特蘭奇的信息。
等待反饋的時間裡,沈銳重新審視了橫店這邊的情況。暗網頻道的關閉使得數字層麵的監控變得困難,但物理世界的線索追蹤並未停止。
那個被抓獲的走私犯阿渣,在多次審訊和政策攻心下,終於又回憶起一個關於“商務男”的細節:有一次在咖啡館,“商務男”接過電話,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阿渣隱約聽到他稱呼對方為“doctor”,語氣非常恭敬,而且似乎提到了一個詞——“……島上的空氣……”
doctor?島上?
“普羅米修斯”被稱為“博士”?他居住在一個島上?或者他們有一個位於島上的基地?
這條信息立刻與斯特蘭奇的情況進行了對照。斯特蘭奇離職後,其名下財產並未明顯增加,但他的一位早已疏遠的堂弟,名下卻在一個太平洋島國購買了一處偏僻的、擁有私人碼頭和直升機坪的莊園。該島國以銀行保密法和寬鬆的監管聞名。
線索的吻合度越來越高!
專項組甚至找到了一張斯特蘭奇多年前在一次學術會議上的照片,經過技術處理與“商務男”的模擬畫像進行比對,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麵部骨骼結構存在相似之處!
“立刻對該島國莊園進行秘密偵查!申請衛星監控權限!”聯合行動指揮部下達指令。
然而,就在各方力量開始向那個太平洋小島聚焦時,技術隊對斯特蘭奇過往的電子足跡挖掘有了一個意外發現。
他們在一個早已廢棄的科學論壇存檔裡,找到了一個十幾年前的老帖子。發帖人昵稱“proetheus77”,在帖子中激烈抨擊當時的主流基因編輯技術效率低下,並暢想了一種利用病毒載體和氣溶膠進行“大規模精準基因乾預”的瘋狂想法,回應者寥寥,大多批評其缺乏倫理和安全考慮。etheus77!普羅米修斯!
雖然無法證明這個id一定屬於斯特蘭奇,但時間點、專業領域和偏激觀點都高度吻合!
幾乎可以確定,亞曆山大·斯特蘭奇,就是“潘多拉”組織的首領“普羅米修斯”!
消息傳回,指揮中心一陣振奮。糾纏了如此之久的幽靈,終於露出了真身!
然而,就在行動組準備製定針對斯特蘭奇及其島國莊園的抓捕或監視計劃時,一個噩耗傳來。
通過國際刑警渠道與該島國警方進行初步溝通時得知,那處莊園於一周前發生了一場“意外”的火災,火勢極大,幾乎將主建築燒成了白地。當地消防部門初步調查認為是電路老化所致。莊園主人斯特蘭奇的堂弟)據稱當時不在島上,而其登記在冊的幾名傭人和保安,則在火災後全部離職,不知所蹤。
火災?一周前?正好是暗網頻道靜默、野實驗室被端掉之後不久!
斯特蘭奇普羅米修斯)再次搶先一步!他就像能預知警方的行動一樣,果斷舍棄了經營已久的巢穴,切斷了所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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