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凶殺案牽出的線索,像投入平靜湖麵的又一粒石子,在國際安全界和情報圈內引發了新一輪高度關注。蘇莉莉這條線雖然斷了,但她提供的模式——利用網紅、留學生、商務人士等普通人群作為“騾子”,通過旅遊渠道進行小批量、多批次的生物製劑走私——卻為各國海關和安保部門敲響了警鐘。
聯合專項組根據這一新模式,迅速調整了策略,加強了對特定人群出入境行李的抽檢力度,尤其是前往那些與“潘多拉”活動區域重合的冷門國家的旅客。數周內,全球多個機場陸續截獲了數起類似的“特殊化妝品”或“醫療樣品”,有效遏製了這條走私通道。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這隻是在攔截已經運出的貨物。那個隱藏在幕後、繼續生產和輸出這些危險物質的源頭,依然逍遙法外。是“暗影旅店”在利用斯特蘭奇的技術遺產牟利?還是“潘多拉”組織的殘存勢力找到了新的首領?
沈銳在橫店的工作重心,暫時回歸到日常管理和鞏固之前的安全成果上。但他案頭那份關於全球截獲情況的簡報,厚度在與日俱增。他要求技術隊持續優化橫店本地的物流監控和人員背景核查係統,將蘇莉莉案例中的特征納入預警模型。
日子在一種外鬆內緊的狀態下流逝。直到一份來自國際刑警的加密通報,再次打破了平靜。
通報稱,多個國家的網絡安全機構監測到,“暗影旅店”黑客集團的活動頻率近期顯著升高,但其攻擊目標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他們不再專注於竊取商業機密或政府情報,而是開始有針對性地、係統地攻擊一些大型跨國製藥公司和頂尖學術研究機構的服務器!
攻擊手法極其刁鑽,似乎並非為了竊取數據,而是為了……篡改或破壞數據?
“他們在攻擊製藥公司和研究所?”沈銳看著通報,眉頭緊鎖。這不符合“暗影旅店”一貫的利益驅動模式。
“是的,”視頻會議裡,國際刑警的聯絡人麵色凝重,“更奇怪的是,他們攻擊的目標非常集中,主要是那些涉及基因治療、病毒載體、特彆是從事相關‘逆轉’或‘阻斷’技術研究的項目和團隊。看起來……像是在刻意阻礙某方麵的研究進展。”
阻礙研究?沈銳立刻想起了斯特蘭奇巢穴裡那份關於“逆轉鑰匙”的殘缺設想。
難道是“暗影旅店”或其背後的雇主,在阻止彆人掌握對抗“鑰匙”的技術?他們想維持“鑰匙”的威脅獨占性?
或者……還有另一種更可怕的可能?
沈銳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有沒有可能,這些攻擊行為,本身也是一種‘測試’?測試這些公司和機構的安全防護水平,為他們下一步的真正目標——竊取更先進的、甚至完成態的‘逆轉’技術——做準備?”
會議室裡沉默了片刻。這個可能性讓所有人脊背發涼。
如果“暗影旅店”的目標是獲取“逆轉”技術,那麼他們的目的就不再是單純的破壞或販賣“鑰匙”,而是可能想掌握一種更強大的、能控製甚至反向利用“鑰匙”的能力!這遠比單純的破壞更可怕!
專項組立刻將這一假設提升為最高優先級可能性,通報全球相關機構和研究團隊,加強安全戒備,並共享相關威脅情報。
一場在數字世界裡的攻防戰悄然升級。
與此同時,對張建國凶殺案中那個“快遞員”凶手的追捕取得了進展。通過對其活動軌跡的大數據分析,警方發現他在案發前曾多次在省城一家大型醫院的腫瘤科附近出現。
調查發現,該“快遞員”的真實身份是一名破產的小企業主,名叫趙軍,因身患癌症,急需巨額醫療費。他的賬戶在案發前收到過一筆來自海外的、無法追蹤的彙款,金額足夠支付他的前期治療費用。
顯然,他是被雇傭的殺手,為了救命錢而鋌而走險。
警方在醫院布控,成功將前來複診的趙軍抓獲。
審訊中,趙軍對殺害張建國的事實供認不諱。雇主通過加密網絡與他聯係,指令清晰:與張建國接頭,套取情報,如有異動,立刻清除。接頭方式和信號接收器的使用都是雇主遠程指導的。至於雇主是誰,他一無所知。
線索再次中斷於冰冷的數字迷霧。
但趙軍的落網,至少切斷了一條直接的殺手雇傭鏈條,暫時震懾了那些可能被利用的亡命之徒。
就在警方忙於處理趙軍案後續時,技術隊監控小組報告了一個新的異常情況:那個沉寂已久的、與“暗影旅店”有關的微弱信號脈衝,再次出現了!而且出現的位置,經過大致三角定位,竟然就在省城那家醫院附近!
信號出現的時間,與趙軍前來複診的時間高度吻合!
這絕不是巧合!
“暗影旅店”在監控趙軍!他們要知道他是否被捕,是否開口!
沈銳立刻下令,對醫院及周邊區域的所有電子信號進行密集掃描和定位,試圖捕捉到信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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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方極其狡猾,信號脈衝一閃即逝,再也無法捕捉。
但這一發現證實了沈銳之前的判斷:“暗影旅店”及其背後的勢力,並未遠離,他們像幽靈一樣潛伏在網絡深處,密切關注著局勢,甚至可能就在國內!
壓力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