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案陳子軒一星期後,西九龍警署逐漸恢複了日常節奏,但空氣中仍彌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結案報告堆積在沈銳的辦公桌上,等待簽署。他翻閱著文件,目光在“影武者案關聯性分析”一節停留許久。
結案報告顯示,陳子軒對罪行供認不諱,但堅決否認與“影武者”有任何關聯。當被問及為何在視頻中提及此案時,他聲稱隻是為了“增加戲劇效果”。
沈銳放下筆,靠向椅背。陳子軒的表演天衣無縫,但多年的刑警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那精準的心理操控、對警方的了解程度、以及某些專業級的反偵查手段,都超出了一個電影導演的能力範圍。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黃誌誠拿著一份檔案袋進來,麵色凝重。
“署長,國際刑警組織剛發來的加密文件。”他將袋子放在桌上,“關於‘影武者’的最新情報。”
沈銳打開文件袋,抽出裡麵的內容。最先滑出的是一張照片——一個背對鏡頭的男子站在碼頭,左手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形狀如同閃電。
“上周五,‘影武者’的標誌性手法再次出現在新加坡的一起富豪綁架案中。”黃誌誠解釋道,“而那時陳子軒已經在我們的拘留中心。”
沈銳凝視照片:“所以陳子軒確實不是‘影武者’,但他知道內情,甚至可能是在為真凶打掩護。”
“更令人擔憂的是這個。”黃誌誠抽出另一份文件,“技術科在分析陳子軒手機殘留數據時,恢複了一條被刪除的指令,發送時間是案發前一天。內容隻有一句話:‘測試新玩具’。”
“新玩具...”沈銳沉吟道,“指的是陳子軒,還是指彆的什麼?”
突然,警署內部廣播響起:“所有單位注意,地下車庫發生安全警報,請附近人員立即撤離!”
沈銳和黃誌誠對視一眼,同時衝向門口。當他們趕到地下車庫時,發現幾名警員正圍著一輛黑色轎車——那是沈銳的公務用車。
“什麼情況?”沈銳問道。
巡警李家明立正報告:“署長,車庫傳感器檢測到這輛車底有異常熱信號。拆彈小組正在趕來。”
沈銳舉手製止:“等一下。”他小心地蹲下身,觀察車底情況,然後伸手從底盤縫隙中取下一個火柴盒大小的裝置。
“署長!危險!”黃誌誠驚呼。
沈銳仔細檢查裝置:“不是爆炸物。這是一個gps跟蹤器,加上一個音頻采集器。”他眼神銳利地掃視周圍,“有人想監視我的行蹤。”
拆彈小組確認安全後,技術科人員取走設備進行分析。一小時後,結果出來:設備專業級,但並非警用規格;安裝時間推測在前一晚;最令人不安的是,設備已經工作了至少12小時,意味著沈銳的部分行蹤和談話可能已被竊聽。
“立即對我的辦公室和住所進行反竊聽檢查。”沈銳命令道,“同時調取昨晚車庫所有監控。”
檢查結果顯示,沈銳的辦公室清潔如新,但在他位於警署附近的臨時公寓中,技術團隊發現了兩個隱藏的竊聽器。一個在客廳燈罩內,另一個在臥室電話座機裡。
監控視頻方麵,車庫攝像頭在昨晚2117至2123期間出現了六分鐘的故障,正好是跟蹤器被安裝的時間段。
“內鬼還在行動,或者有外部人員獲得了進出權限。”黃誌誠判斷道。
沈銳點頭:“加強對陳子軒的看守,我懷疑這隻是開始。”
第二天清晨,沈銳提前到達警署。穿過依然安靜的大廳時,他注意到前台值班警員正在打瞌睡,登記本隨意攤開在一旁。
他輕輕敲了敲桌麵,年輕警員猛地驚醒:“署長!對不起,我...”
沈銳擺手示意無妨,目光卻落在登記本上:“昨晚有訪客?”
警員慌忙翻看記錄:“隻有清潔公司的例行服務,還有...信息技術科的設備維修,晚上十點左右。”
“夜間維修?”沈銳追問,“具體什麼設備?誰批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