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九龍城寨公園被一層薄霧籠罩。沈銳站在原地，記憶如破碎的鏡片般刺入腦海，每一片都反射出一個不同的自己。
他想起了那個決定性的夜晚：三年前，在陰暗的安全屋內，麵對組織的終極考驗——槍殺一名知曉太多的臥底同僚。他的手沒有顫抖，扣動了扳機。那一刻，陳銳死了，“潛龍”重生為“影武者”的核心成員。
“署長？”黃誌誠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您臉色很不好，需要去醫院嗎？”
沈銳緩緩直起身，所有的迷茫和動搖已經從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可測的平靜。“不必。清理現場，將屍體帶回做dna驗證。”他的聲音冷靜得令人不安，“召集所有高層，一小時後緊急會議。”
回到警署，沈銳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那張麵孔既熟悉又陌生——三年來，他活在一個被精心構建的身份裡，甚至連自己都騙過了。
“記憶障礙可能是創傷後的自我保護機製。”他回想起心理評估報告中的一句話。現在他明白了，那不是創傷，而是背叛帶來的認知失調。
緊急會議上，沈銳站在前方，目光掃過每一位與會者。“我們麵對的敵人遠超想象。”他展示假李文傑的屍體照片，“組織已經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每個角落。從今天起，西九龍警署進入最高戒備狀態。”
助理警長張振邦已恢複職務）提問：“署長，具體措施是？”
“所有通訊改用三級加密協議，內部審查擴大到每一個人，包括我本人。”沈銳的聲音不容置疑，“黃誌誠督察將負責內部安全審查，直接向我報告。”
會後，沈銳將黃誌誠帶到安全屋。“誌誠，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不能有任何記錄。”他遞過一個信封，“這裡麵是趙博士可能接觸的所有人員的名單，秘密調查他們最近三個月的行蹤和通訊。”
黃誌誠鄭重接過：“明白。署長，您真的相信組織已經滲透到如此程度？”
沈銳眼神深邃：“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格和秘密。包括我，包括你。”
入夜，沈銳獨自來到證物室，要求調取三年前“影武者”案的所有剩餘物證。在一件染血的外套口袋裡，他發現了一枚微芯片——之前的所有檢查都忽略了這裡。
回到辦公室，他破解了芯片內容，裡麵存儲著一段音頻記錄：
“...計劃有變，潛龍已經轉變。重複，潛龍已成為我們的一員...”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說道。
另一個聲音回答：“確認。啟動‘鏡麵計劃’，為他構建新身份。清除所有知情者。”
第一個聲音又說：“李誌良怎麼辦？他懷疑了。”
“處理掉。製造意外。”
槍聲響起，然後是身體倒地的聲音。
沈銳關閉音頻，手指微微顫抖。這段錄音證實了他的最壞猜想——李誌良是因為發現他的轉變而被滅口。
突然，警報聲大作！係統顯示有人入侵了警署服務器！
沈銳迅速趕到技術科，發現技術人員正在全力阻止一場數據竊取行動。
“目標是人事檔案庫！”技術科長喊道，“對方在搜索特定人員的背景資料！”
沈銳立即想到自己的檔案：“能追蹤入侵源嗎？”
“來自多個跳板，但最終源頭是...”技術員突然愣住，“警署內部網絡！”
就在這時，所有屏幕突然黑屏，然後顯示出一行血紅色的字：
“我們知道你記起來了。選擇吧，回歸或毀滅。——影武者”
沈銳冷靜地命令：“切斷所有外部連接，啟動隔離協議。我要所有人在會議室集合，現在！”
在會議室，沈銳麵對全體警員，目光如炬：“我們中間有叛徒。不是被脅迫，不是被收買，而是心甘情願為組織服務的人。”
眾人麵麵相覷，氣氛緊張得幾乎凝固。
“我給你一個機會。”沈銳繼續說，“自首，我承諾從寬處理。若被查出...”他沒有說完，但意思明確。
沉默持續了整整五分鐘，沒有人動彈。
“很好。”沈銳點頭，“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散會。”
會後，沈銳秘密約見保安局長，彙報了最新情況和新發現的聲音證據。
“這段錄音足以重新調查李誌良殉職案。”局長麵色凝重，“你有懷疑對象嗎？”
沈銳遞上一份名單：“這些人都有嫌疑，但我需要更多證據。”
返回警署途中，沈銳的車隊遭遇伏擊！數輛黑色轎車突然包圍他們，火力猛烈！
交火中，沈銳的車被撞翻，他艱難爬出，與襲擊者展開槍戰。對方訓練有素，顯然是專業傭兵。
就在沈銳彈藥將儘時，一輛車突然衝入戰場，車上人精準射擊，擊退襲擊者。
“上車！”駕車者喊道——竟是應該被關押的張振邦！
沈銳毫不猶豫地上車，車輛疾馳而去。
“解釋。”沈銳冷靜地檢查武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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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邦苦笑：“梁世安被捕前給我傳遞了信息，說組織要對你下手。我設法逃出來救你——欠你一條命，記得嗎？”
車輛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張振邦帶領沈銳穿過隱蔽通道，進入一個安全屋。
“這裡是梁世安準備的，組織不知道。”張振邦說，“有全套監控和通訊設備。”
沈銳審視著這個設施齊全的安全屋：“梁世安為什麼幫你？”
“他不是完全墮落的那一派。”張振邦遞過一個平板電腦，“看看這個。”
屏幕上顯示著梁世安留下的一段視頻：“沈銳，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已經不在了。組織內部有分歧，一派希望維持最初的‘清道夫’使命，另一派則完全墮落。我屬於前者，試圖糾正錯誤...”
視頻中，梁世安透露了一個驚天秘密：現任保安局高層中，有一人是組織的真正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