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麵國際”特彆工作組的第一次全球會議以全息投影形式進行,十七個國家的代表虛擬齊聚。沈銳作為首席顧問,展示了“教授”的行為模式和實驗記錄。
“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罪犯,”沈銳向各國代表解釋,“而是一個社會物理學家,把整個世界當作實驗室。他的目標不是破壞,而是理解和控製社會係統本身的運作規律。”
美國代表提問:“動機是什麼?勒索?恐怖主義?政治目的?”
“更危險——他相信自己在拯救人類。”沈銳調出心理側寫,“林浩然認為人類社會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技術發展導致了社會結構的脆弱性。他自稱在尋找‘係統性重置’的方法。”
歐盟代表擔憂地問:“你認為他有能力造成大規模混亂嗎?”
“他已經證明了能力,但還在克製。”沈銳展示數據分析,“所有實驗都在測量社會反應,像是在尋找最優乾預點。危險的是,他可能很快會從觀察轉向實際行動。”
會議決定建立全球預警係統,共享情報,協調應對。沈銳被任命為行動總協調人。
第一個挑戰很快到來:全球多個城市的交通信號係統同時出現異常,造成協調性擁堵。模式與濠鏡實驗相同,但規模更大。
“測試全球響應機製。”技術團隊分析,“他在測量國際協調的效率和弱點。”
通過新建立的共享平台,各國迅速交換信息,發現所有攻擊都使用類似的技術手段。聯合技術團隊開發出通用反製措施,在數小時內化解了危機。
但“教授”的下一個測試更加精妙:全球主要社交媒體平台同時出現高度可信的虛假新聞,聲稱某大國即將發動軍事行動。市場震蕩,國際關係緊張。
“這次不是技術攻擊,是信息戰。”沈銳立即啟動應急協議,“需要聯合辟謠,快速透明回應。”
在各國政府和國際組織的協調下,真相迅速被澄清。但“教授”已經收集到了寶貴的數據——全球信息傳播的速度、辟謠的效果、公眾信任的彈性。
暗網上,“教授”發布了最新分析報告:《信息時代信任結構的脆弱性》,詳細記錄了實驗數據和結論,引來大量關注和討論。
“他在建立追隨者。”心理學家警告,“這種危險理念正在吸引邊緣群體。”
沈銳決定采取雙線策略:一方麵繼續技術追捕,另一方麵發起反敘事運動——通過專家和影響者解釋這種社會實驗的危險性,削弱“教授”理念的吸引力。
跟蹤小組通過林浩然的學術背景,發現他與多個前沿研究機構有聯係。進一步調查發現,這些機構都在進行某種形式的複雜係統研究,且都曾獲得某個神秘基金的資助。
“查這個基金。”沈銳下令。
國際聯合調查發現,該基金由德雷克網絡殘部控製,正在全球資助多個激進技術項目。“教授”隻是其中之一,但可能是最危險的一個。
更令人不安的是,基金還在資助對人工智能、基因編輯和神經科學的研究,似乎在進行某種綜合性的“人類增強”計劃。
“德雷克的遺產比想象中更深遠。”沈銳在國際會議上警告,“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瘋狂,是一個網絡的長期計劃。”
就在這時,新的攻擊開始了:全球多家醫院的醫療設備同時出現異常,給病人錯誤劑量,誤報病情,甚至偽造診斷結果。
這次攻擊造成了實際傷害——數十名病人因錯誤用藥需要緊急治療。
“紅線被跨越了。”沈銳憤怒道,“他從實驗轉向了實際傷害。”
國際刑警發出紅色通緝令,全球搜捕林浩然。技術團隊通過醫療設備的攻擊反向追蹤,最終定位到信號源——一個位於國際水域的海上研究平台。
多國聯合行動隊乘直升機突襲平台,卻發現這裡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正在自動運行的設備和一條信息:
“必要的數據已經收集。下一階段:實踐應用。——p”
在設備中,聯合團隊發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計劃:“鏡像社會計劃”第二階段——選擇三個“代表城市”進行全麵社會工程實驗,測量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社會反應。
其中一個城市就是濠鏡。
沈銳立即返回濠鏡,加強所有係統的防護。鏡麵小組進入全天候待命狀態。
三天後,攻擊開始了——但方式出乎所有人意料:沒有技術入侵,沒有係統故障,而是更加隱蔽的心理操作。
首先是一係列精心設計的社交媒體運動,放大社會矛盾,製造對立群體。然後是偽造的學術報告和數據,質疑基本事實和科學共識。最後是協調的信息轟炸,讓公眾陷入困惑和懷疑。
“他在測試社會共識的破裂點。”心理學家分析,“不需要攻擊基礎設施,隻需要讓社會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