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剛剛恢複往日的喧囂,一樁新的案件便接踵而至,這次的目標指向了曼穀的精神象征——玉佛寺。寺內珍藏的一尊擁有數百年曆史的鎏金青銅藥師佛小型立像,在安保嚴密的夜間不翼而飛。竊賊手法極其高明,避開了所有壓力傳感器和運動探測器,隻在存放佛龕的檀木底座上,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帶有特殊刺激性氣味的腳印。
消息被嚴格封鎖,但警方高層震動。這不僅是重大財產損失,更是對泰國宗教情感的嚴重褻瀆。
“現場乾淨得像幽靈來過。”負責現場勘查的警員向沈銳彙報,“沒有強行闖入,沒有指紋,隻有那個奇怪的腳印。氣味初步判斷是某種……東南亞特有的植物汁液,具體成分還在分析。”
沈銳親臨玉佛寺。莊嚴肅穆的氛圍中,那一方空置的佛龕格外刺眼。他蹲下身,仔細嗅了嗅那殘留的氣味,辛辣中帶著一絲苦澀。
“這不是普通的植物汁液,”沈銳對差猜說,“這氣味……有點像我在滇南邊境聞到過的,某種用於追蹤獵物的古老配方。”
竊賊故意留下氣味腳印,是挑釁,還是某種標記?
調查方向轉向古董黑市和國際藝術品走私網絡。差猜通過線人放出消息,稱有神秘買家對暹羅古佛感興趣,尤其是近期“露麵”的珍品。
很快,一條隱秘的線索浮出水麵:一個活躍在暗網的匿名賣家,發布了幾張模糊但極具誘惑力的照片,背景是深色絨布,中央的佛像與失竊的鎏金青銅藥師佛極為相似。賣家要價極高,且要求使用難以追蹤的加密貨幣交易,交貨地點定在湄公河金三角地區的一個邊境小鎮。
“金三角……”沈銳目光一凝,那裡是三不管地帶,魚龍混雜,是走私的天堂。“這夥竊賊不簡單,他們有渠道能把東西迅速運出國境。”
警方決定將計就計,派出經驗豐富的臥底警員偽裝成買家,與對方周旋,試圖引出幕後黑手並確定贓物位置。同時,沈銳要求技術部門全力追蹤暗網賣家的ip和加密貨幣流向。
另一方麵,對那特殊氣味的研究有了進展。泰國農業大學的專家確認,該汁液來源於一種名為“鬼切草”的稀有植物,隻生長在泰北清邁府部分偏僻的山穀,當地一些與世隔絕的山地部落仍在使用其汁液進行狩獵和某些傳統儀式。
“鬼切草……山地部落……”沈銳若有所思。盜竊者是否與這些部落有關?或者隻是利用這種罕見的植物故布疑陣?
他立刻安排差猜聯係清邁警方,查詢近期是否有與山地部落相關的人員異常流動,或者是否有精通攀爬、潛行的部落成員離開聚居地。
清邁警方反饋,有一個名為“巴莫”的部落青年,以其出色的山林追蹤和攀爬能力聞名,約一個月前離開村寨,說是去曼穀“找機會”,此後便音訊全無。村民描述其性格孤僻,但對部落傳統極為執著。
巴莫成為了新的嫌疑人。他的傳統技能足以應對玉佛寺的安防,而“鬼切草”也符合他的背景。
臥底警員那邊與賣家的談判取得了突破。經過幾輪試探,對方同意在金三角邊境小鎮進行實物交易,但要求隻能由一名“買家”攜帶現金前往,且會進行嚴密的反偵察。
與此同時,對巴莫的搜尋也有了結果。曼穀貧民區的監控拍到一個身形與巴莫相似的男子,曾出現在一個已知的文物走私販子聚集的酒吧附近。
沈銳判斷,這很可能是一個分工明確的團夥:巴莫負責利用其特殊技能實施盜竊,而專業的走私集團負責銷贓。那個酒吧,可能就是他們的聯絡點。
兵分兩路!一路由緝毒和邊境警察負責,精心策劃,準備在金三角交易時人贓並獲;另一路由沈銳和差猜帶隊,對那個酒吧及其關聯人員進行監控和突擊檢查,爭取在曼穀端掉這個團夥的巢穴,找到更多證據,尤其是那尊藥師佛的下落。
金三角邊境,臥底警員孤身深入虎穴,在危機四伏的交易中,成功確認了那尊鎏金青銅藥師佛就在對方手中。就在信號發出,埋伏的警察準備收網時,對方似乎察覺異常,突然開槍,引發激烈交火。最終,多名走私分子被擊斃或抓獲,佛像被成功奪回,但主犯之一趁亂逃脫。
幾乎同時,曼穀這邊也展開行動。沈銳和差猜帶隊突襲了那家酒吧,抓獲了幾名負責接應和聯絡的中間人,並在一個秘密倉庫裡找到了用於包裝文物的材料和部分未來得及運走的贓物其他一些小件古物)。根據被捕者交代,巴莫盜竊得手後,已將佛像交給他們,並由專人送往邊境。他們確認,指使巴莫盜竊的,是一個被稱為“收藏家”的神秘雇主,無人見過其真麵目,隻通過網絡和加密電話聯係。
巴莫本人,在行動前似乎收到風聲,已逃離原住處。差猜通過追蹤其社會關係,發現他可能躲藏在曼穀孔堤區一片錯綜複雜的貧民窟內。
沈銳和差猜帶領特警隊進入如同迷宮般的孔堤貧民窟。這裡巷道狹窄,汙水橫流,人口密集,搜尋工作異常困難。
經過艱難排查,終於在一處搖搖欲墜的木棚屋裡找到了巴莫。他並未激烈反抗,隻是沉默地看著闖入的警察,眼神裡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固執。
審訊中,巴莫承認了盜竊行為。他聲稱,那個“收藏家”承諾會給他一大筆錢,足以改變他整個村寨的貧困狀況,並且聲稱這尊藥師佛原本就屬於他們部落的祖地,是被“掠奪”而來的,他的行為是“迎回聖物”。
“他說,這是物歸原主。”巴莫低聲說。
顯然,巴莫被那個神秘的“收藏家”利用了他的技能和對部落的情感。至於“收藏家”的真實身份和下落,巴莫一無所知,所有的聯係都是單線的。
佛像雖已追回,但幕後主腦“收藏家”依然隱匿在黑暗中,他精準地利用了人性的弱點,策劃了這起盜竊案。這讓沈銳感到,在曼穀的陰影下,還潛伏著更狡猾、更危險的對手。
玉佛寺案暫時告一段落,但“收藏家”的存在,像一片新的陰雲,籠罩在沈銳的曼穀任期內。他知道,與這個隱藏極深的對手的較量,或許才剛剛開始。曼穀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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