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傑夫被瞬間抹殺的陰影,如同冰冷的黏液,附著在郵局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也沉沉地壓在每一個幸存啟示者的心頭。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焦灼氣息尚未完全散去,無聲地提醒著規則的殘酷。
林野的動作變得更加審慎。他依舊按照顏色密碼進行基礎分揀,但對那些被他歸類為“異常”的信件,投入了更多的注意力。他不再僅僅依靠視覺,開始嘗試用指尖去感受信封的質地,用幾乎不可聞的呼吸去捕捉那微乎其微的氣味差異,甚至調動起那份與規則隱隱共鳴的直覺,去感知信件內部可能蘊藏的能量波動。
就在他處理完一批藍色郵票信件,手指拂過分揀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時,他的指尖觸碰到了一封異常冰涼的的信件。
動作瞬間停滯。
這封信的材質是某種厚實的、近乎皮革的黑色紙張,觸手冰冷刺骨,仿佛握著一塊寒冰。信封上沒有任何裝飾,隻在右上角貼著一張郵票——純黑色,沒有任何圖案,黑得深沉,黑得仿佛能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
僅僅是拿著它,一股強烈至極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危機感就如同冰錐般刺入林野的腦海!太陽穴突突直跳,體內的那股暖流甚至不受控製地自行加速流轉,發出無聲的警告。
這封信,極度危險!
顏色密碼在此刻似乎失去了意義。黑色郵票?大廳裡的郵筒有對應黑色的光點區域嗎?他快速回憶,似乎……沒有明確的黑色區域。那麼,這封信該投往何處?或者說,它根本就不是通過常規方式投遞的?
他嘗試著將這封信稍微靠近幾個不同顏色區域的郵筒,體內的危機感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隨著靠近某些特定區域尤其是散發著暗紫色光點的區域)而急劇增強!仿佛在警告他,一旦投入,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投。
至少,不能在不明規則的情況下盲目投遞。拉傑夫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
但是,規則要求投遞信件。拿著這封明顯異常的信件停滯不前,會不會同樣觸發某種未知的懲罰?那些無麵職員空洞的“注視”似乎再次聚焦在他身上,冰冷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壓力。汗水從他的額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分揀台上,洇開一個小點。
怎麼辦?
常規的觀察和分析似乎走到了死胡同。這封信像一個死局,拿在手裡是隱患,投出去是毀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照亮了他的意識——
【倒轉乾坤】!
既然無法向前,那就……向後!
這不是生死關頭被動的爆發,而是他第一次,主動地、有意識地,試圖去掌控這份逆轉時間的力量!
他緊緊攥著那封黑色的死亡信函,強迫自己忽略那幾乎要將神經繃斷的危機感,將全部的精神力如同抽絲剝繭般集中起來。他不再去“模擬”情緒,而是精準地回溯著之前兩次發動能力時的感覺——那份靈魂被牽引的悸動,那份體內暖流奔湧的路徑,那份時間軸被強行扭轉的奇異“觸感”。
目標明確:回到拿起這封信之前的那一刻!
精神高度集中,頭痛開始隱隱作祟,但他強行壓製著。意識沉入體內,如同潛入深海,去觸碰那蟄伏的力量之源。
“回溯……”他在心中無聲地呐喊,不再是絕望的嘶吼,而是帶著明確意誌的指令。
嗡——!
一聲隻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來自靈魂層麵的震鳴響起!
體內的暖流應聲而動,不再狂暴,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受控的磅礴力量,轟然流轉!眼前的景象瞬間開始扭曲、拉伸,色彩如同打翻的調色盤般混合、倒流……分揀台、無儘的郵筒、灰霧彌漫的穹頂,一切都如同按下了倒帶鍵的電影畫麵,飛速向後掠去!
他感覺到自己拿著信的手臂正在收回,那刺骨的冰涼感正在從指尖褪去,周圍無麵職員那聚焦的“注視”也如同潮水般退散……
景象穩定。
林野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分揀台前,手指剛剛從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收回。那封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信件,好端端地躺在原處,尚未被觸碰。致命的危機感消失了,隻有心臟還在因為剛才的經曆而劇烈跳動,額角殘留著未乾的冷汗。
成功了!
他不僅成功發動了能力,而且精準地控製在了拿起信件之前的關鍵節點。更重要的是,這次主動回溯帶來的精神負荷和頭痛,遠低於前兩次,雖然依舊存在,但完全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更像是一種使用強大力量後必然的疲憊感。
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卻充滿力量的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被巨大的振奮所取代。
這意味著,他不再是那個隻能在絕境中被動等待奇跡的幸運兒。他開始真正意義上,擁有了在這詭異規則中主動創造生機、試探危險的……底牌!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封依舊躺在原處的黑色信件,沒有再去觸碰它,而是將其位置牢牢記住。
“顏色密碼之外,還有更危險的類型……需要更謹慎的識彆方法。”他心中明悟,目光再次投向那浩瀚的信件之海,眼神中少了幾分謹慎帶來的束縛,多了幾分主動探索的銳利。
真正的博弈,現在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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