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局大廳中央,那象征完美通關的純白光柱已然消散,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能量餘韻。林野站在分揀台前,胸膛微微起伏,並非因為疲憊,而是因為那封寫著“小夏”的信件,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漣漪遠未平息。
美利堅的封鎖令,陳嵐的決斷,外界的風雲變幻,在此刻都被他強行隔絕在意識之外。他的整個世界,仿佛縮小到了手中這封泛黃的、邊緣磨損的牛皮紙信封上。
“小夏……”
他再次無聲地念出這個名字,指尖撫過那藍色墨水的字跡,觸感粗糙,卻帶著一種穿透時光的灼熱。童年記憶的碎片依舊在腦海中混亂地衝撞,舊樓窗台、紅領巾男孩、模糊的哭喊聲……這些碎片與眼前這封存在於詭異規則副本中的信件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令人不安的謎團。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用理智壓下翻騰的心緒。當務之急,是處理這封信。它沒有散發出任何詛咒或危險的能量波動,仿佛隻是一封普通的、無法投遞的舊信。但直覺告訴他,絕不能簡單地將其投入“無法投遞”郵筒了事。它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不尋常。
他拿起筆,凝聚精神,開始在信封背麵繪製齒輪符號。這一次,他繪製的速度很慢,每一筆都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符號完成,依舊沒有異常反應。他依循規則,將這封信投入了對應的郵筒根據顏色密碼,這是一封應投往西區的信)。
信件滑入黑暗。
然而,就在他以為暫時可以將這個插曲放下時,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分揀台,心臟猛地一縮!
在另一堆雜亂的信件下方,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又一封牛皮紙信封的一角露了出來。那熟悉的材質,那相似的陳舊感……他幾乎是屏住呼吸,快步上前,小心地將那封信抽了出來。
收件人姓名欄上,依舊是那稚嫩卻清晰的藍色字跡——
小夏。
第二封!
緊接著,仿佛某種可怕的連鎖反應,在他更加仔細的搜尋下,第三封寫著“小夏”的信件,也從一堆顏色各異的信件中被翻找出來!
三封!整整三封寫給“小夏”的信,散落在這浩瀚的分揀台上!
一股寒意無法抑製地從尾椎骨竄上頭頂。如果說一封信可能是某種難以解釋的巧合,那麼三封同樣的、指向他隱秘過去的信件同時出現,這就絕不再是偶然!
它們像三雙來自過去、來自深淵的眼睛,在這規則的牢籠中,無聲地注視著他。
強烈的精神衝擊再次席卷而來,比第一次更加猛烈。腦海中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變得更加清晰,他甚至能隱約“聽”到那個小女孩帶著哭腔的呼喊:“小夏哥哥……等等我……”然後是紅領巾男孩模糊的、似乎帶著焦急的回應……還有某種重物墜落的悶響……
“呃……”林野悶哼一聲,扶住冰冷的分揀台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意識鏈接再次傳來不穩定的波動,視野邊緣泛起細微的雪花噪點。
“警告!林野先生精神波動再次異常!峰值接近臨界!”指揮中心,監控員的聲音帶著緊張。
陳嵐盯著屏幕上劇烈抖動的曲線,眉頭緊鎖:“不是規則攻擊……是內部因素。記錄數據,重點關注他視線聚焦區域的物品!”
林野咬緊牙關,幾乎是靠著頑強的意誌力,才沒有讓自己被這洶湧的回憶浪潮吞沒。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在這裡倒下。他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過去,更是整個龍國的未來。
他強行將那些翻騰的記憶碎片再次壓回心底深處,如同關上沉重的水閘。呼吸逐漸平穩,眼神重新凝聚起銳利的光芒。
他拿起筆,開始處理第二封“小夏”信件。動作依舊穩定,但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仿佛每一筆都在與無形的阻力抗爭。繪製符號,投遞。
然後是第三封。
當他將第三封“小夏”信件也投入郵筒後,他並沒有感到絲毫輕鬆,反而覺得肩上的無形重量又增加了幾分。這三封信,像三個沉重的問號,烙印在他的心頭。
他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看著那三個郵筒,仿佛能穿透那冰冷的金屬,看到其內承載的、與他過去緊密相關的秘密。
為什麼是“小夏”?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副本裡?
這些信是誰寫的?要寄給誰?或者說,“小夏”……究竟是誰?是那個紅領巾男孩嗎?還是……彆的什麼?
民俗知識庫中關於“因果糾纏”、“執念投影”、“集體潛意識具象化”的記載,此刻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他隱約感覺到,這些信件的出現,或許與規則的本質,甚至與他自身那來曆不明的力量,存在著某種更深層次的聯係。
這絕不是巧合。
他將這個結論深深地刻入腦海。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但他知道,這個名為“小夏”的謎團,已經成為他必須麵對和解開的關鍵之一,與他肩負的國運使命緊緊纏繞在了一起。
他緩緩抬起頭,將目光從郵筒上移開,重新投向那依舊堆積如山的待分揀信件。眼神中,少了些許之前的純粹專注,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必須背負前行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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