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宇的失蹤讓整個專案組如臨大敵。一個掌握著危險技術、且心理狀態可能極不穩定的高智商罪犯流竄在外,其威脅程度不言而喻。
全市的交通樞紐、監控網絡被充分調動,對林振宇進行地毯式搜索。同時,對那筆支付給暗網平台的比特幣的追蹤也取得了艱難進展。網警通過複雜的鏈上分析,鎖定了一個境外的加密貨幣兌換服務商,但想要進一步獲取賬戶持有人的真實信息,需要國際合作,流程漫長。
季青將重心放在了林振宇本人身上。她反複研究林振宇的資料:天才的科學家,卻在學術圈內因偏執和激進的倫理觀念備受排擠,癡迷於“突破人類生理與意識的界限”。他的研究筆記部分從其研究所電腦中恢複)充滿了對現有社會規則的蔑視和對“技術啟蒙”的狂熱。
“他不是為了錢。”季青在案情分析會上斷言,“至少不全是。高偉的案件,對他而言更像是一次‘技術演示’,一次向特定觀眾也許是那個匿名買家,也許是更廣泛的存在)證明其能力的行為。他在踐行自己那套危險的哲學。”
“所以他的失蹤,可能不是簡單的逃跑,而是……”陳銳推測道,“在進行下一步‘演示’的準備?”
“很有可能。”季青目光凝重,“我們必須比他更快。”
轉機出現在林振宇失蹤後的第四十八小時。
技偵部門在對林振宇住所進行第三次細致勘查時,在一個被拆開的智能音箱電路板夾層裡,發現了一張微型的si卡。這張卡不屬於林振宇任何公開登記的身份。
將其插入設備,一個全新的、未在監控範圍內的號碼顯現。通過技術手段定位,信號源最後出現的位置,指向了城郊結合部的一個廢棄的遠程醫療數據中心。那裡因為前期投資方撤資而爛尾,設施先進但無人看管,電力係統卻奇跡般地部分維持著運行。
“就是這裡!”季青立刻帶隊出發,特警協同。這一次,她要求行動務必悄無聲息,防止林振宇狗急跳牆,銷毀證據甚至傷害可能存在的潛在受害者。
廢棄數據中心內部,如同一個冰冷的金屬迷宮。
服務器機櫃大部分空置,但少數幾個區域依然亮著運行指示燈,發出低沉的嗡鳴。空氣中彌漫著塵埃和電子設備散熱的氣息。突擊小組沿著信號最強的方向,如同暗夜中的潛行者,一步步深入。
在最深處一個改造過的屏蔽機房外,他們聽到了裡麵傳來的、輕微的機器運行聲和鍵盤敲擊聲。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林振宇的身影。他坐在幾台閃爍的服務器和顯示屏前,屏幕上滾動著複雜的生物電信號波形圖和代碼。他看起來異常專注,甚至帶著一種亢奮,嘴裡念念有詞,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行動!”
特警破門而入,瞬間控製住了林振宇。他沒有反抗,隻是在那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計劃被打斷的懊惱,隨即又恢複了那種近乎超然的平靜。
“季警官,”他甚至笑了笑,看著衝進來的季青,“你們比我想象的,還是慢了一點。不過,關鍵的‘種子’已經播下了。”
“種子?什麼種子?”季青厲聲問,同時示意技術隊立刻查封所有設備。
林振宇被銬著,目光掃過那些屏幕:“‘幽靈韁繩’的升級版——‘腦波鏡像’。高偉那個,隻是粗糙的遠程刺激。而這個……”他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神聖的表情,“它可以更精細地捕捉、複製,甚至……在一定時間內,‘覆蓋’一個人的決策傾向和行為模式。就像在潛意識裡種下一麵鏡子,映照出我想要的……‘果實’。”
複製覆蓋行為模式?這比遠程刺激更加駭人聽聞!
“你對誰用了這個技術?”季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林振宇卻隻是神秘地笑了笑,閉上了嘴,拒絕再回答任何問題。
技術隊迅速對查獲的設備進行初步分析。結果令人震驚。數據顯示,在林振宇被捕前,他剛剛通過一個非法的移動通信基站利用數據中心殘留設備搭建),向一個未知的目標,發送了一段加密的、持續性的生物信號數據流!
“他在被捕前,完成了最後一次‘播種’!”技術員報告,“接收端的信號特征……無法精確定位,但大致範圍在……市中心商業區!”
市中心商業區!人流量巨大的地方!任何一個被“鏡像”的人,都可能成為一個行走的、不受控的炸彈!
“立刻排查信號覆蓋區域內所有異常情況!聯係各大商場、寫字樓安保部門!通知急救中心待命!”季青對著對講機大吼,聲音因焦急而沙啞。
林振宇被押上警車時,回頭看了季青一眼,那眼神深邃如同深淵。
“季警官,你以為抓住我就結束了嗎?”他低聲道,“‘鏡像’一旦啟動,就會自行尋找最適合的‘土壤’。遊戲……才剛剛開始。”
警車呼嘯著離開廢棄的數據中心。
而在燈火通明的市中心,某個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一個正準備過馬路的普通上班族,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下了腳步,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他晃了晃腦袋,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公文包,然後繼續融入了人流。
無人察覺,一粒危險的“種子”,已然悄然埋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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