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琛的失蹤像一盆冷水,澆在了重案組剛剛燃起的興奮之火上。
警方機器全力開動,卻仿佛在捕捉一個真正的幽靈。
手機信號最後出現的位置,是城郊的一個廢棄通訊塔附近,之後便徹底消失。顯然是經過反偵察處理,手機要麼被銷毀,要麼拔掉了電池和si卡。
名下的黑色suv,如同人間蒸發,再也未被任何路口監控捕捉到。他極可能更換了車輛,或者使用了假牌照。
對其公寓的細致勘查結果令人沮喪。技術隊反饋,整個房間被一種強烈的清潔劑徹底處理過,幾乎提取不到任何有效的指紋、毛發或皮屑。衣櫃裡少了幾件衣服和一個旅行包,冰箱裡的食物大多過期,顯示他離開已有一段時間,並且是有準備的撤離。
“這家夥是個老手!極度謹慎!”老譚咬著牙,一拳砸在桌子上。
所有已知的親戚朋友、商業夥伴都被迅速排查,無人知曉他的去向,甚至很多人已經很久沒和他聯係過。吳琛就像一座孤島,刻意切斷著與外界的大部分聯係。
唯一的突破口,再次回到了“火鳥巢”酒吧。
季青親自帶人再次拜訪了酒吧經理。在強大的壓力下,經理終於吐露了更多信息。
“吳先生……他確實是我們的會員,但來的不算頻繁。通常是一個人來的,坐在角落,很少與人交流。不過……”經理猶豫了一下,“大概兩個多月前,他確實和蘇蔓小姐走得比較近。兩人聊過幾次天,但後來……好像就沒什麼來往了。”
“蘇蔓失蹤前三周,她最後一次來酒吧,是不是和吳琛在一起?”季青追問。
經理翻看了內部的消費記錄,點了點頭:“是的,那天晚上他們是一起離開的。監控……抱歉,我們內部的監控隻保留一個月。”
線索似乎又斷了。
但季青沒有放棄:“吳琛在酒吧,有沒有關係特彆近的人?或者,有沒有什麼固定的習慣?比如,特彆喜歡喝什麼酒?和哪個調酒師說過話?”
經理努力回憶著,旁邊的另一位酒保突然插話:“吳先生……他好像對‘苦艾酒’情有獨鐘,每次來都點。有一次我還聽到他和吧台的艾倫聊過幾句關於‘苦艾酒’產地和幻覺效果的話題,聊得還挺深。”
苦艾酒?致幻效果?
這個詞,讓季青的神經猛地一跳。一種以高酒精度和曆史上與藝術家、幻覺體驗關聯而聞名的烈酒。
她立刻讓技術隊調查吳琛的背景。反饋來的信息更加令人不安:吳琛,名校化學專業畢業,早年曾在一家生物製劑公司做過研發工作,後離職成為所謂的“獨立投資人”,但實際投資記錄很少,資金來源神秘。
化學背景、對致幻劑感興趣、極度謹慎、暴力傾向……
凶手的畫像,變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危險。
“查!全市、乃至周邊地區,所有私下流傳的、與致幻劑或違禁藥物相關的窩點、人員,尤其是可能涉及苦艾酒非法提純或類似玩意的地方!吳琛可能需要特殊的‘補給’,或者那裡有他的關係網!”季青下令。這是一條暗線,但可能是找到這個幽靈的唯一途徑。
另一方麵,對蘇蔓下落的搜尋也在緊張進行。她的家人和朋友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蘇蔓名下有一處很少人知道的閒置房產,是位於市郊結合部的一個老式小區頂樓帶閣樓的房子,是她去世的祖母留下的,她偶爾會去那裡找靈感或者清靜。
那裡,會不會是吳琛選擇的藏身點?甚至是……作案現場?
來不及等待更多支援,季青立刻帶隊撲向那個地址。
小區老舊,監控稀疏。民警設法找到了物業,拿到了鑰匙。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一股混合著塵埃、黴味和一絲若有若無古怪甜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房間內異常整潔,甚至可以說空曠,像是被人精心打掃過。
但是,在客廳中央的地板上,技術隊用魯米諾試劑噴灑後,一片巨大的、曾被反複擦拭過的藍綠色熒光痕跡,猙獰地顯現出來!
那是血液!大量的血液!
雖然無法立刻確定是否是人血,屬於誰,但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在閣樓的一個角落裡,他們找到了一個被遺棄的女士手包。裡麵還有蘇蔓的身份證和信用卡。
而在閣樓灰塵覆蓋的地麵上,除了勘察人員自己的腳印外,還有一組清晰的、屬於男性的鞋印,尺寸與吳琛相符。
他們來晚了。
蘇蔓極可能已經遇害。
而吳琛,在這裡處理完現場後,再一次搶先一步,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像一個精準而殘酷的計時器,總是能在警方合圍之前,從容離開。
季青站在那片詭異的熒光前,空氣中那絲古怪的甜香似乎更清晰了。
是苦艾酒的味道?還是某種化學試劑的味道?
她仿佛能看到那個冷漠的男人,在這裡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的“清理”工作。
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他到底想乾什麼?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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