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的供述錄音在案情分析室裡低沉地回蕩著,她的聲音失去了所有偽裝,隻剩下冰冷的算計和扭曲的怨恨。
“……是的,保險是我逼他買的,說他經常應酬喝酒,買個保障…他根本沒當回事,就簽了…”
“…張駿?以前在社會上認識的一個混混,有點小聰明,給錢什麼都敢乾…我告訴他的是安眠藥,足夠睡一天一夜的那種…那個蠢貨,居然真的信了…”
“…密室?我以前看推理小說看到的點子,覺得天衣無縫…正好讓張駿那個蠢貨去實施,出了事,也是他的主意,他的手法,他就是完美的替死鬼…”
“…我沒想過親自下手…我怕…沒想到張駿那個廢物,連下個‘安眠藥’都能搞出人命…不過也好,死了乾淨…”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毒蛇吐信,透露著極致的自私與惡毒。精心編織的騙局,利用並企圖嫁禍同夥,對丈夫生命的極端漠視,讓參與審訊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
證據鏈完整閉合:
·動機:王薇因婚姻破裂、財產分配不均而起殺心,巨額保險金是直接誘因。
·手段:提供氰化物謊稱安眠藥),指使張駿利用其技術布置密室機關,企圖製造意外猝死假象。
·實施:張駿潛入下毒自以為下的是安眠藥)並布置密室。
·物證:魚線、蜂蠟、模具碎屑、煙頭、通話記錄、轉賬記錄、氰化物藥瓶及購買記錄。
·口供:張駿對實施密室和下藥雖不知是毒藥)供認不諱;王薇在鐵證麵前對策劃、提供毒藥、企圖嫁禍等核心罪行供認不諱。
“整理所有卷宗證據,準備移送檢察院。”季青合上厚厚的案卷,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連續的高強度偵查和審訊,讓她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但眼神依舊清亮銳利。
辦公室裡,氣氛稍微鬆弛了一些。老譚泡了一杯濃茶,咂摸著嘴:“最毒婦人心啊…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自己動手,算計得太深了。”
陳銳還在消化著整個案件的曲折,忍不住感歎:“要不是季隊你發現那根魚線,又盯死了王薇的微表情和口供漏洞,差點就讓她得逞了…”
“僥幸。”季青淡淡打斷他,語氣嚴肅,“破案不能靠僥幸。靠的是不放過任何細微的線索,是對所有不合邏輯之處的死磕。這個案子,如果法醫沒有精準判定死亡時間,如果搜查組沒有找到那個藥瓶,結果可能完全不同。記住,我們的對手,從來都不簡單。”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讓剛剛破案帶來的些許興奮感迅速冷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敬畏和責任。
“是,季隊!”陳銳和老譚齊聲應道。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內勤的小趙探進頭來:“季隊,剛接到指揮中心通報,西郊河道發現一個不明編織袋,散發異味,懷疑是……屍塊。派出所的同事已經先過去了,請求我們支援。”
新的警情!來得如此之快,毫不留情地將剛剛破獲一樁大案的短暫輕鬆瞬間擊碎。
辦公室內的空氣瞬間重新繃緊。
季青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王薇案的卷宗“啪”地合上,仿佛將剛剛的一切徹底封存。她站起身,動作流暢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眼神中的疲憊被瞬間壓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銳利和專注。
“老譚,陳銳,出現場!”
她的聲音果斷,不容置疑。
“是!”兩人立刻起身,臉上的鬆弛瞬間消失,恢複了戰鬥狀態。
季青快步走向門口,身影再次融入那為這座城市守護安寧的、永不停歇的節奏之中。上一個案件的塵埃剛剛落定,新的迷霧和罪惡,已然在遠方散發出冰冷的腥氣,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密室疑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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