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季青冷笑一聲,拿起一個物證袋,裡麵正是從那棚屋裡提取到的暗紅色磚屑,“那你家裡棚屋地上的磚屑,怎麼和裹屍袋裡發現的碎屑成分一模一樣?”她又拿起另一個袋子,裡麵是那塊藍色的化纖地毯巾,“這個,和技術隊從編織袋上發現的纖維也完全吻合。你怎麼解釋?”
李建軍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嘴唇開始哆嗦:“那……那又怎麼樣?我家棚子就是磚地,有磚屑不正常嗎?那毯子是她乾活用的,沾上點纖維怎麼了?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孫芳的遺體,很可能是在你家棚屋裡,用你家的工具進行分屍,最後用她自己的地毯巾包裹了屍塊!”季青的聲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死死盯著他,“我們在棚屋門外發現了疑似滴落狀的血跡,已經送檢!李建軍,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沒有!胡說!那不是血!那是……那是紅油漆!對,是油漆!”李建軍激動起來,大聲反駁,但眼神裡的慌亂卻出賣了他。
“油漆?”老譚慢悠悠地拿出現場照片,“你說的是門口這片?顏色暗紅,滲透進磚縫,我們已經取樣了。李建軍,血和油漆,實驗室一驗就知。你現在說實話,還算你坦白情節。”
李建軍渾身一顫,低下頭,不再說話,開始了沉默的對抗。
審訊陷入了僵局。
季青並不意外。這種程度的嫌疑人,不可能輕易突破。她站起身,走到李建軍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不說,沒關係。技術隊正在徹底搜查你的家和棚屋。法醫正在對孫芳的遺體進行解剖。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拋屍用的編織袋是哪來的?捆紮的鐵絲是哪來的?分屍的斧頭你藏在哪裡了?你以為扔進河裡就找不到嗎?我們已經在組織打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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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問一句,李建軍的肩膀就縮緊一分。
“還有,你妻子孫芳的社會關係我們正在全麵排查。她為什麼會遇害?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說,總會有人說。”季青說完,不再看他,對老譚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門外,陳銳立刻迎上來:“季隊,譚老師,他還是不開口。”
“意料之中。”季青表情冷峻,“這種悶葫蘆型的嫌疑人,要麼一擊即中突破心理防線,要麼就得用鐵證砸到他崩潰。現在的證據鏈還不夠結實,棚屋的血跡是否是孫芳的,分屍工具找到沒有,拋屍交通工具是否那輛銀色麵包車,他和孫芳的矛盾焦點到底是什麼,這些關鍵點都還沒閉環。”
“那我們下一步?”陳銳急切地問。
“雙管齊下。”季青快速部署,“老譚,你盯死審訊,施加壓力,同時梳理李建軍和孫芳的銀行流水、通訊記錄、社會關係,尋找作案動機和更多證據線索。”
“明白。”老譚點頭。
“陳銳,你跟我去法醫中心和技術隊。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屍檢結果和物證比對詳情。另外,排查那輛銀色麵包車的進展必須加快!”
“是!”
兩人快步走向停車場。夜已經很深了,但市局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車上,陳銳忍不住問:“季隊,如果真是李建軍乾的,就因為夫妻吵架?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分屍啊……”
季青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路燈,光影在她臉上明滅交替。
“很多時候,罪惡的爆發就源於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積怨。賭債、外遇、長期壓抑的家庭矛盾……甚至可能隻是一句口角。”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堅定,“我們的工作,就是剝開這些表象,找到那個引爆一切的炸點,讓真相說話,讓法律審判。”
她轉過頭,看向陳銳:“記住,無論凶手看起來多麼普通,動機多麼難以理解,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用證據還原事實。同情和憤怒可以放在心裡,但工作上,必須絕對冷靜。”
陳銳重重地點了點頭,將這句話刻在心裡。
警車呼嘯著,駛向下一個尋找真相的關鍵地點——法醫中心。那裡,冰冷的解剖台上,受害者孫芳,或許正以另一種方式,等待著為自己鳴冤。
第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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