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夥?!”
周小軍的話和那聲遙遠的悶響,像一顆冰錐刺入所有在場警員的心裡。原本即將塵埃落定的抓捕現場,氣氛瞬間再次繃緊至斷裂的邊緣。
“控製住他!”季青對突擊隊員厲聲下令,自己已經對著耳麥疾呼,“指揮中心!我是季青!立刻確認李愛國、趙振民安全屋狀況!重複,立刻確認目標安全!另外,搜索隊立刻定位廠區內剛剛異常聲響的來源!”
“明白!”耳麥裡傳來急促的回應。
周小軍被兩名突擊隊員死死按在地上,上了背銬。他臉上沒有絲毫恐懼,隻有一種計劃得逞般的、近乎癲狂的冷笑,他重複著:“沒用的……審判……必須完成……”
季青沒時間理會他,她的腦子在飛速運轉。同夥?周小軍竟然有同夥!這個同夥是誰?是當年案件的另一個受害者家屬?還是被他偏執理念蠱惑的人?他們是如何聯係的?為什麼之前的調查完全沒有發現?
短短幾十秒,卻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耳麥裡終於傳來回應:
“季隊!安全屋報告!李愛國、趙振民人身安全,情緒穩定,保護措施完好!重複,目標安全!”
安全屋沒事!季青稍微鬆了口氣,但心立刻又提得更高。既然目標安全,那聲悶響和周小軍的自信從何而來?
“搜索隊報告!在廠區西北角,靠近廢棄水塔附近,發現異常!發現一名昏迷男子,頭部有擊打傷,身邊……身邊有散落的工具和一張……一張‘審判通知書’!”
還有受害者?!所有人都驚呆了。
“身份!身份確認!”季青一邊下令,一邊已經轉身向外衝去,“老譚,這裡交給你審訊!陳銳,跟我去現場!”
廢棄水塔下,探照燈將現場照得雪亮。一個穿著工裝、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倒在地上,額頭有血跡,已經昏迷,但呼吸尚存。法醫正在現場進行緊急處理。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散落在他身邊的東西:一套高級的開鎖工具,一套偽裝的物業工作服,以及一張掉落在地的、血紅色的“審判通知書”。
通知書上打印的名字是——李愛國!
季青蹲下身,仔細查看那張通知書,又看了看昏迷的男人和那套專業的開鎖工具,一個可怕的推論瞬間形成。
“他不是受害者……或者說,不完全是。”季青的聲音帶著寒意,“他是周小軍的同夥!他的任務,是去安全屋所在小區,利用開鎖技術和偽裝,試圖繞過我們的保護,對李愛國下手!”
陳銳倒吸一口涼氣:“那……那他怎麼會在這裡?還被打傷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季青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掃視周圍黑暗的廠房輪廓,“周小軍恐怕也不知道,除了我們警察,還有另一個人,一直在盯著他們,或者說……在盯著所有與周小蘭案有關的人!”
這個打傷“同夥”的人,是敵是友?是另一個複仇者,還是……維護某種秘密的人?
與此同時,在臨時設立的審訊室裡,老譚正對周小軍進行突擊審訊。
周小軍起初一言不發,隻是帶著譏諷的笑容。直到老譚將廢棄水塔下發現的現場照片拍在他麵前,尤其是那個昏迷的同夥和散落的工具。
“你的計劃不錯,聲東擊西。自己吸引我們注意力,讓同夥去解決名單上最後兩個。可惜,你的人失手了。”老譚冷冷地說。
看到同夥昏迷的照片,周小軍的笑容凝固了,眼神裡第一次出現了計劃外的愕然和一絲慌亂。“不可能……誰?是誰?!”
“這正是我們要問你的!”老譚趁勢緊逼,“這個人是誰?你們怎麼聯係的?還有誰知道你的計劃?打傷他的人又是誰?!”
周小軍的精神防線,在得知同夥失敗且身份不明的第三方介入後,出現了裂痕。他沉默了很久,終於沙啞地開口,語氣帶著疲憊和一種更深的絕望:“他……他叫劉強,是個……偷雞摸狗的貨色,欠我人情……我幫他平過事……他隻知道幫我開門,不知道具體……打傷他的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猛地抬頭,眼神變得異常可怕,盯著老譚:
“但是……但是那個人拿走了劉強身上帶著的、趙振民家安全屋的地址!那是劉強下一個目標!”
老譚霍然起身!
周小軍的同夥計劃失敗,但一個身份不明、意圖不明、卻同樣危險的“黃雀”,拿到了趙振民的地址!這意味著,真正的危險,此刻可能正在悄然逼近最後一個目標!
消息立刻傳到季青那裡。
季青看著地上昏迷的劉強,和那張寫給李愛國的“審判通知書”,感到一股寒意沿著脊背爬升。
周小軍的“審判”尚未結束,一個更神秘、更難以捉摸的陰影,已經接過了他手中的“判決書”!
她對著耳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命令:
“立刻加強趙振民安全屋的警戒等級,提升至最高!所有外圍人員,秘密排查任何接近安全屋的可疑人員!通知趙振民,絕對、絕對不要給任何人開門!”
“這個躲在暗處的‘黃雀’,他的目標,很可能也是趙振民!”
第八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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