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即是行動的信號!
就在那黑影從窗口躍下,身形尚在半空的瞬間,樓下早已埋伏多時的行動組員如同獵豹般撲上。兩人一組,配合默契,一人直取對方持械的手腕,另一人封鎖其落地後的移動路線。
那黑影身手確實矯健,在空中竟強行扭轉身形,避開了第一次擒拿,落地後一個翻滾卸力,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刃,作勢欲撲向最近的警員,企圖撕開一個缺口。
“砰!”
又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精準地打在他腳前的水泥地上,濺起一串火星。季青持槍站在不遠處,眼神冷冽如冰封的湖麵:“再動,下一槍就不是警告了!”
這一槍的震懾,讓黑影的動作出現了致命的遲疑。
就是這零點幾秒的停頓,足夠了!
兩名魁梧的警員如同山嶽般從側後方猛地將他撲倒在地,手臂被反關節死死鎖住,膝蓋頂住後腰,另一人迅速上前,利落地卸掉他手中的短刃,搜身解除所有可能藏匿的武器,最後,“哢嚓”一聲,冰冷的手銬銬上了他的手腕。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乾淨利落。
“帶走!”季青下令。
指揮車內,陳銳看著監控畫麵中那個被牢牢控製、垂著頭一聲不吭的黑影,長長舒了一口氣,但心中的好奇卻攀升到了頂點。這個人是誰?
黑影被迅速押解至市局審訊室,與周小軍分開關押。季青和老譚決定親自突審,陳銳被允許在觀察室觀摩。
審訊室內,燈光熾白,照得人無所遁形。那黑影依舊穿著那身黑色夜行衣,頭套還未摘下,沉默地坐在審訊椅上,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季青和老譚坐在他對麵,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用審視的目光牢牢鎖定他,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彌漫。
幾分鐘後,季青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穿透力:“知道你襲擊的是什麼地方嗎?持械襲擊警務人員,意圖謀殺保護目標,任何一條都夠你受的。摘下你的頭套。”
黑影依舊沉默,仿佛一尊石雕。
老譚冷哼一聲,走上前,伸手抓住了頭套的下緣,用力向上一扯——
頭套下,露出一張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臉。
觀察室裡的陳銳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並非想象中凶神惡煞的壯漢,也不是飽經風霜的中年人。而是一張相當年輕、甚至可以說有些清秀的臉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眉眼間還帶著一絲未脫的稚氣,但那雙眼睛卻異常冷靜,甚至可以說是空洞,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
“名字。”季青問道。
年輕人閉上眼,拒絕回答。
“我們知道你的目標是誰,趙振民。我們也知道你和周小蘭的案子有關。”季青不急不躁,開始拋出信息,“周小軍在外麵替你吸引了所有火力,你躲在暗處,想完成他未儘的‘審判’,對嗎?”
年輕人眼皮微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但依舊不語。
“你以為沉默就能保護誰?還是覺得,你的‘使命’高於一切?”老譚的聲音帶著壓迫感,“你和周小蘭是什麼關係?兒子?侄子?還是被她資助過的學生?”
無論他們如何試探,甚至提及“周小蘭”、“貴重原料”等關鍵詞,年輕人就像一塊頑石,拒不開口,隻用沉默對抗。
審訊陷入了僵局。
季青對老譚使了個眼色,兩人暫時退出審訊室。
“是個硬骨頭,而且訓練有素,心理素質極強。”老譚皺眉道。
“他不開口,我們就找不到突破口嗎?”季青目光銳利,“他的臉就是最大的突破口!技術隊那邊對他隨身物品的檢查有結果了嗎?”
話音剛落,技術隊的同事就拿著初步報告跑了過來:“季隊,譚哥!有發現!從他身上搜出的物品很少,很乾淨,沒有身份證件。但是,在他的匕首刀柄縫隙裡,提取到了微量的、除了他本人之外的另一個人的皮屑組織!另外,我們對他進行了人臉識彆,數據庫裡……沒有匹配記錄!”
沒有記錄?這更不尋常。
“擴大搜索範圍!關聯周小蘭的社會關係網,尤其是可能存在的、我們之前忽略的年輕男性親屬!同時,立刻比對刀柄上提取的皮屑dna!”季青下令。
等待結果的時間格外漫長。審訊室內的年輕人依舊沉默,觀察室裡的陳銳緊張地關注著每一個環節。
終於,鑒定科的電話打了過來,負責接聽的老譚聽著聽著,臉色變得極其古怪,他捂住話筒,看向季青,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季青,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刀柄上的皮屑,與周小蘭當年卷宗裡保留的……其母親的生物樣本,親權關係概率大於99.99!”
這個消息如同驚雷,在在場所有人腦海中炸響。
周小蘭的母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人了?難道……
季青猛地推開審訊室的門,幾步走到那個年輕人麵前,緊緊盯著他那雙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查到了你的dna。你不是周小軍的兒子,也不是她的侄子……”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揭示真相的沉重力量:
“你是周小蘭的兒子,對不對?”
年輕人的身體猛地一震,一直緊閉的眼睛霍然睜開,那空洞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震驚、痛苦、還有一絲深埋已久的悲傷,終於無法抑製地流露出來。
第八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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