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的預告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專案組的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所有人都在與時間賽跑,試圖從馬國豪龐雜的社會關係網中,篩選出那個可能因“細微傲慢”而結怨的“judas”,但名單依舊冗長,如同大海撈針。
就在警方全力排查時,第二個現場的報告以最不願看到的方式傳來——城西“老巷深處”廉價連鎖旅店,一間不足十平米、散發著黴味的房間裡,發現第二名死者。
死者是一名極度肥胖的男性,錢富,38歲,無固定職業,以混跡各類自助餐廳和參與“大胃王”直播挑戰聞名網絡。他赤裸的身體如同肉山般癱在狹窄的床鋪上,床單被油膩和汙漬浸染。
死狀極其慘烈——他的嘴巴被某種巨大的、類似餐廳用來撐開烤豬口部的不鏽鋼撐口器暴力撬開並固定,嘴角因過度撕裂而血肉模糊。他的腹部異常鼓脹,皮膚透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紫色。
而在他的胸口,同樣刻著一個拉丁文單詞:
“gua”。
gua:拉丁語,意為“暴食”、“饕餮”。)
法醫老周在現場初步檢查後,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死因是急性胃擴張破裂導致的內出血和感染性休克。他的胃部……被塞滿了根本無法消化的東西——泥土、碎紙、塑料片,甚至還有小石塊!”
強迫喂食無法消化的垃圾,直至胃部撐爆!這是對“暴食”最極端、最殘忍的諷刺性懲罰。
現場同樣找到了一張羊皮紙卡片,來自judas:
“饕餮者,永不知足,吞噬一切直至自我毀滅。
吾助其圓滿此道。
審判繼續。
——judas”
技術隊再次撲向現場。這個廉價旅店環境混亂,監控形同虛設,人員流動極大,勘查難度比酒店套房更高。那個不鏽鋼撐口器是市麵上常見的廚房用具,難以溯源。強迫喂食的過程必然涉及近距離搏鬥,但錢富龐大的體型和虛弱的本性,使得反抗可能有限。
連續兩起案件,手法迥異,但核心一致:針對特定的“罪”,進行極具象征意義的處決。
·目標選擇:馬國豪公眾人物,象征傲慢);錢富網絡邊緣人物,象征暴食)。judas的目標似乎跨越社會階層,隻認“罪”不認人。
·處決方式:都與所認定的“罪”緊密相關,帶有強烈的儀式感和懲罰意味。
·現場處理:都非常謹慎,留下標記和宣言,但避免留下個人生物痕跡。
“他的執行力很強,並且能根據目標的特點靈活調整作案手法。”季青分析道,“對付馬國豪,他需要潛入安保嚴格的酒店,一擊致命,需要技巧和膽量。對付錢富,他需要製服並控製一個體型巨大的人,進行耗時更長的折磨,需要力量和冷酷。他可能具備多種能力,或者……有辦法讓受害者失去反抗能力。”
心理側寫師補充:“他對‘罪’的認定極端主觀且不容置疑。他將自己視為唯一的法官和行刑人。他的動機可能源於某種深刻的、自認為被這些‘罪行’傷害過的創傷,或者是一種扭曲的、想要‘淨化’世界的救世主情結。”
在錢富房間的床腳,技術隊找到了一小片被撕扯下來的、極其細微的深藍色棉布纖維,與粗糙的旅店床單質地明顯不同。同時,在撐口器的螺絲接口處,提取到了一丁點幾乎看不見的無色透明、類似清漆或某種膠水的凝固物。
深藍色纖維?類似清漆的殘留物?
這些微小的物證,與第一個現場幾乎無痕)形成了對比,或許是因為第二個現場環境更複雜,對抗更激烈,讓judas留下了一絲馬腳。
季青盯著那深藍色纖維的照片:“這種藍色……很像某種工裝或者特定行業製服的顏色。查!重點排查與馬國豪和錢富都可能產生交集,並且穿著深藍色製服或常穿深藍色工裝的行業人員!”
這個方向,比之前漫無目的的排查,似乎清晰了一點點。
然而,沒等警方喘口氣,技偵部門再次截獲了來自那個暗網節點的、更加簡短的加密信息:
“貪婪者,囤積虛妄的光澤,終將溺斃其中。”
貪婪avaritia)!第三個目標!
judas的“序曲”正在加速!下一個,會是誰?那個“虛妄的光澤”又指的是什麼?
季青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這個對手不僅殘忍、聰明,而且效率高得可怕。
“他的名單很長,而且他迫不及待。”季青的聲音在寂靜的分析室裡回蕩,“我們必須更快,在他把這座城市變成他個人的審判台之前,抓住他!”
第一百一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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