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簡慕鯉歎了口氣,用手電照向深處。貨架之間的通道被雜物堵了大半,顯然是災難發生時被人慌亂中撞翻的。簡慕鯉往前挪了兩步,鞋底碾過碎裂的玻璃瓶,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小心翼翼地繞開雜物,手電光撞在玻璃牆上,映出自己的影子。這排玻璃牆完整透亮,連邊角的密封膠都完好無損,顯然是特殊材質,難怪沒被災難波及。
她沿著牆根往前走,指尖劃過冰涼的玻璃,目光隨著手電光在牆麵上逡巡——超市區的入口通常在兩端,可眼前這麵牆望不到頭,隻有遠處隱約可見的貨架輪廓在黑暗裡起伏。
“難道被封死了?”她皺起眉,腳步不停。突然,手電光掃到個金屬把手,嵌在玻璃牆和牆體的銜接處,像是扇隱藏的側門。
簡慕鯉走過去才發現,門被根粗鐵鏈鎖著,鎖芯鏽得死死的,鑰匙孔裡堵滿了灰塵。
她試著拉了拉,門紋絲不動,玻璃卻傳來輕微的震動。這超市區封得這麼嚴實,裡麵的物資說不定保存得極好。
“得找東西撬。”簡慕鯉轉身看向身後的雜物堆,很快發現根斷裂的鋼管,掂了掂分量,足夠結實。
她舉起鋼管對準鎖扣,“咚”的一聲悶響,鎖扣紋絲不動,她握緊鋼管,指尖在鏈條上劃了劃。她忽然冒出個念頭——空間連那麼大的保險櫃都能收,這小小的鏈條鎖行不行?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貼在冰冷的鏈條上,集中意念默念“收”。指尖傳來一陣輕微的拉扯感,像有股無形的力在往裡拽。下一秒,原本死死鎖著的鐵鏈竟憑空消失,連帶著那把鏽鎖都沒了蹤影。
簡慕鯉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門鎖處,又“看”向空間——那截鏈條正躺在保險箱旁邊,鎖扣還保持著閉合的樣子。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推了推門,玻璃門應聲往裡滑開,發出“嘶”的輕響。
原來還能這麼用。她心裡又驚又喜,閃身鑽進超市區,反手把門掩上。手電光掃過整齊的貨架,一排排罐頭、袋裝米麵、甚至還有未開封的零食。
簡慕鯉捏著袋真空大米的邊角,指尖觸到包裝袋上印著的生產日期——2035年7月。她猛地抬頭,手電光掃過整排貨架,所有商品的標簽都清晰得像是昨天剛擺上去的,連漢堡包袋裡的生菜葉都還泛著新鮮的綠。
“200年了……”她喉嚨發緊,伸手摸向旁邊的牛奶盒,盒身冰涼,裡麵的液體顯然還低溫保存著。這不是普通的保存完好,更像是時間在這裡按下了暫停鍵——沒有氧化,沒有黴變,連灰塵都少得可憐。
難怪玻璃牆封得那麼嚴實,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她忽然明白過來,這超市怕是在塌陷時形成了完全密閉的空間,隔絕了空氣和濕氣,才讓裡麵的一切都停留在了災難發生的那一刻。
貨架上的薯片袋鼓鼓囊囊,仿佛一捏就會炸開清脆的響;冰櫃裡的雪糕還保持著完整的形狀,巧克力脆皮在光線下閃著油亮的光;甚至連貨架旁的促銷海報,都還印著“周末大酬賓”的鮮紅字樣。
簡慕鯉拿起一盒草莓味的酸奶,吸管還插在盒蓋上,像剛被人隨手放在這兒。她忽然覺得眼眶發燙——在廢土上見慣了腐爛和荒蕪,這樣鮮活的舊時代痕跡,竟比成堆的黃金更讓人震撼。
簡慕鯉拿起貨架上的一袋餅乾,打開餅乾咬在嘴裡脆生生的,帶著股微甜的麥香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寶藏。”她低聲說,這些食物不僅僅是口糧,更是200年前那個世界的碎片,帶著煙火氣,帶著被時光封存的溫暖。
簡慕鯉的呼吸都帶著顫意,手電光在貨架間跳躍,照亮一排排仿佛剛從生產線下來的食物。
她不再猶豫,走到最近的米麵貨架——伸出手,整排真空大米、麵粉連同貨架本身,意念一動,竟真的被空間一口吞了進去!
空間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原本堆著保險箱的角落瞬間多了個完整的貨架,袋袋米麵整齊地碼在上麵,連標簽都朝外。
簡慕鯉眼睛發亮,腳步不停,轉向旁邊的糧油區,又是整排食用油、醬油、醋瓶跟著消失,空間裡立刻彌漫開淡淡的油香。
罐頭區更是讓她心頭發熱,黃桃罐頭、豆豉魚罐頭、午餐肉罐頭……她連貨架帶罐頭一起收。
為了節省空間。有幾排貨架太高,她踮起腳,伸出手一探,頂端的餅乾盒、巧克力、速食麵便嘩啦啦墜入空間,散落在貨架間的空隙。
冰櫃區是最大的驚喜,她甚至懶得打開櫃門,直接將整個冰櫃收進空間。裡麵的雪糕、速凍餃子、餡餅、各種速凍半成品,雞翅、雞爪,牛排凍得硬邦邦,各種魚蝦連冰霜都沒化掉一點。
簡慕鯉看著空間裡漸漸堆滿的貨架,從米麵糧油到零食飲料,幾乎囊括了舊時代超市的半壁江山,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跳動。
轉眼間空間地麵已經全部裝滿,連空隙都見縫插針的裝了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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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有很多物資需要存放,麵積有限,可以考慮向上發展,充分利用空間高度,平地起高樓。
簡慕鯉正琢磨著把貨架往上摞——空間6.5米的高度,足夠堆三層貨架,剛要動手收最上層的零食架,太陽穴突然像被針紮似的疼起來。
眼前的貨架開始旋轉,手電光在地上晃出扭曲的光帶,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刺耳膜。她腿一軟,猛地跌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她咬著牙想撐起來,可腦袋裡像灌了鉛,天旋地轉的感覺越來越烈,連空間裡的景象都變得模糊,那些整齊的貨架像水波似的晃蕩。
是收太多了?她恍惚想起之前收保險櫃時,空間擴張雖快,卻從未有過這種眩暈。難道是一口氣收了太多貨架,超出了身體的承受力?
冰涼的地板貼著後背,稍微緩解了些暈眩。簡慕鯉閉上眼,強迫自己深呼吸,意識一點點沉下去安撫空間——那些躁動的物質漸漸平穩,貨架不再晃動,那股撕裂般的頭疼才慢慢減輕。
她癱在地上,額角沁出冷汗,這才後知後覺地後怕。原來空間收納是要耗費體力,嗯,或者精神力的,她的身體也有極限。剛才太貪心了,恨不得把整個超市都塞進去,反倒差點栽在這裡。
“得慢慢來……”她喘著氣,抬手抹了把汗,看著近在咫尺的零食架,終於壓下了繼續收的念頭。先歇會兒,等緩過來再說——命要是沒了,再多的物資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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