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在駕駛座上探著頭看，忍不住對著對講機喊：“餘隊，要幫忙不？我力氣大！”
“不用，你看好車和小青！”餘浩的聲音帶著喘，卻依舊有力，“慕鯉，你在車裡盯著周圍動靜，有異常立刻喊我們！”
簡慕鯉應了聲，目光掃過車窗外的藤蔓森林深處。
她攥緊了手裡的短刃，精神力悄悄探出去，以防有變異獸趁亂竄出來。
約莫一刻鐘後，餘浩揮刀斬斷最後一根橫在路中間的藤蔓，擦了擦額頭的汗：“好了！上車，儘快穿過去！”
幾人迅速收刀回車，鐵頭立刻發動“小黑”，車輪碾過清理乾淨的路麵，穩穩地駛入藤蔓森林。
車窗外，被砍斷的藤蔓還在微微顫動，暗綠色的汁液順著斷口往下滴，像在無聲地警告著這片荒野的危險。
簡慕鯉精神力像張細密的網，正觸到左前方半裡地外的地麵，是片貼著地麵的灰綠色葉片，葉脈上帶著她在林教授圖譜裡見過的鋸齒紋。
“鐵頭，停一下。”她揚聲開口時，聲音裡帶著點篤定。
駕駛小黑的鐵頭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踩了刹車，輪胎碾過地麵發出“吱”的一聲。
後麵的小灰也跟著停下，張叔探出頭來問：“咋了慕鯉？”
“前麵有片灰葉菜。”簡木裡推開車門跳下去，指了指左前方的矮樹叢，“長得還挺密，正好采些當儲備糧。”
隊員們都笑了——這幾日趕路，簡慕鯉總能憑著“精神力探測”找到可食用的植物，久而久之，大家早摸透了她的習慣。
餘浩拎著個空布袋就往樹叢衝：“我去采！這玩意兒煮著吃比壓縮餅乾強多了！”
“慢點跑，看看周圍有沒有變異蟲。”周亦安跟著下車，手裡還捏著短刀。
簡慕鯉沒急著過去，站在原地又放出些精神力掃了圈——確認沒有高階變異獸的氣息，隻有幾隻2級的跳鼠在草叢裡竄。
她這才鬆了口氣，轉身把小青抱下來：“去跟吳伯待著，彆跑遠了。”
陽光落在灰葉菜的葉片上，泛著層淡白的絨毛。
阿虎蹲在地裡扒拉著采集，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歌；餘浩在旁邊警戒，時不時幫著拔幾棵長得壯的。
簡慕鯉看著布袋很快鼓起來，心裡有點踏實，先不管輻射值高低都先收起來，等到車上的時候再慢慢檢測，高輻射不能食用的，也可以由她的精神力慢慢地來淨化。
“夠了夠了，留著點根，說不定下次還能長。”她喊住阿虎，接過布袋掂了掂，足有小半袋，“中午煮菜湯喝。”
小青趴在吳伯懷裡，指著布袋裡的灰葉菜笑：“阿姐，這個比城裡種的嫩。”
“荒野裡的長得好。”看隊員們已經收拾好，便揮了揮手，“走吧，趁日頭還沒到最毒的時候，多趕點路。”
兩輛裝甲車重新啟動，車輪下的灰葉菜殘株被碾進土裡。
裝甲車剛碾過一道淺溝，簡慕鯉忽然按住了對講機，聲音壓得很低：“停！都彆動！”
小灰和小黑幾乎同時刹住，引擎的嗡鳴一歇，荒野的寂靜立刻漫了上來。
簡慕鯉閉著眼，精神力像探照燈似的掃向前方——約1裡地外那片開著粉白小花的樹林裡，藏著成百上千的黑點，翅膀振動的“嗡嗡”聲隔著風都能隱約聽見。
“前麵有變異蜜蜂群。”她睜開眼，指了指那片樹林，“毒性不明，但數量太多，硬闖肯定吃虧。”
餘浩扒著車頂了望台往下喊：“那咱們繞路？”
“彆急。”簡慕鯉又凝神探了探，嘴角忽然抿了抿，“花叢後麵有變異草莓，熟了，一顆就有臉盆那麼大，紅得發亮，夠咱們吃好幾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