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夜色中疾馳，城市街道上空漂浮著淡紫色能量霧靄，路燈光暈在霧中扭曲。陳凡盯著窗外，原本規整的符號路燈閃爍不定，燈杆銀白紋路不時泛起紫黑色漣漪這是深淵能量擴散的跡象。
“符號塔周圍三公裡已實施軍事封鎖。”副駕駛軍官遞來戰術平板，屏幕顯示邏輯樞紐三維模型，“底層入口在地下三層，掃描顯示那裡能量反應是實驗室的十倍以上。”
陳凡指尖劃過模型紅點，θ符號印記傳來輕微灼熱：“深淵核心藏在最底層？”
“沒錯，”軍官點頭，“李默日誌顯示，他將左半核心與主服務器綁定，用深淵能量改造了底層結構。總部遠程切斷能源失敗，所有指令被未知符號協議攔截。”
後排小張突然按住後頸記憶芯片，臉色發白：“我能感覺到……好多混亂意識在哭。它們被困在地下，像被漁網纏住的魚。”
小星攥著他的衣角，手環發出急促白光：“我的意識碰到它們了，好冷……它們說‘不要靠近光源’。”
陳凡皺眉，掌心θ符號發燙。實驗室裡深淵能量怕溫暖記憶，這些意識卻畏懼“光源”，意味著底層深淵核心已變異。
越野車停在符號塔前，這座城市中心的銀白合金建築布滿流動符號紋路，此刻像被墨汁浸染，紫黑色汙漬從底部向上蔓延。塔門口士兵敬禮：“入口已打開，進入後通訊會受強烈乾擾。”
“跟緊我。”軍官拔出能量槍，“保持距離，遇異常立刻火力覆蓋。”
眾人穿過合金門，乘電梯向地下三層下降。電梯內壁符號紋路瘋狂閃爍，樓層數字不斷跳變，定格在“3”時電梯一顫，燈光熄滅。
“戒備！”軍官打開頭盔夜視燈，淡綠光照亮通道。
通道兩側牆壁布滿扭曲符號，不再是規整幾何圖形，像活物般蠕動，在地麵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空氣中彌漫鐵鏽般腥氣，小張捂住口鼻：“它們在‘呼吸’，這些符號在吸收空氣能量。”
陳凡將θ能量凝聚掌心，金色光芒驅散陰冷：“彆接觸牆壁，符號會寄生意識。”他向前兩步，腳下發出“哢嚓”聲，低頭見一層透明結晶，結晶下無數細小意識碎片在掙紮。
“這是意識結晶化現象。”陳凡蹲身輕觸結晶，“深淵能量將吞噬的意識壓縮成這種物質，它們還活著。”
小星手環突然震動，指向通道深處：“核心在那邊！它的能量好強，像黑色太陽。”
眾人加快腳步穿過閘門，眼前景象讓所有人倒吸涼氣。
這是巨大圓形空間，直徑百米，頂部懸掛無數金屬管道，管道中流淌紫黑色能量流，彙聚向中央平台。平台上矗立十米直徑的黑色球體，表麵布滿蛛網狀金色紋路這是左半核心與深淵能量的融合體，正緩慢旋轉，每轉一圈空氣就震顫一次。
更令人心悸的是，無數半透明意識體被能量線懸在半空，形態各異，有的像人類，有的像扭曲符號，都在無聲嘶吼。這些意識體被紫黑能量線連在黑色球體上，似在被不斷抽取能量。
“這就是深淵核心……”軍官聲音帶著難以置信，“李默把這裡變成了意識屠宰場。”
陳凡的θ符號突然發燙，盯著黑色球體：“不對，這些意識不是被吞噬，是被‘喂養’給核心。球體表麵金色紋路是左半核心原始符號，它們在抵抗汙染，卻被扭成能量輸送管道。”
“爸爸的符號！”小星指向球體頂端，那裡有巴掌大銀白區域，隱約可見θ符號輪廓，“爸爸的意識還在裡麵！”
話音剛落，黑色球體突然停轉，表麵紫黑能量流瞬間沸騰。懸在空中的意識體發出尖銳嘶吼，形態扭曲，順著能量線向球體表麵爬去，像撲火的飛蛾。
“它們在自我獻祭！”小張記憶芯片爆紅光，“核心在強迫它們融合，要突破左半核心限製！”
陳凡突然受強大意識衝擊，無數混亂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孩子的哭泣、老人的歎息、科學家的日誌……都是被吞噬的意識殘留。
“集中精神！”陳凡對小張和小星喊，“用θ能量建意識屏障，彆被碎片乾擾！”他將金色能量注入兩人身體，形成光膜護住意識。
平台邊緣傳來機械聲，地麵裂開縫隙，李默身影升起，站在控製台前，臉上戴著布滿符號的金屬麵罩：“你們果然來了，正好趕上最後的融合儀式。”
“你瘋了！”陳凡怒視他，“這些意識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生命？不過是數據和能量的集合體。”李默聲音透過麵罩帶著金屬冷意，“深淵核心需要足夠意識能量進化，吞噬所有意識後會成為新邏輯樞紐，整個世界符號網絡都會聽我指揮！”
他按下按鈕，黑色球體表麵金色紋路亮起，懸掛的意識體發出痛苦尖叫，化作白光被球體吸入。球體旋轉加快，周圍紫黑能量流形成巨大漩渦，空間劇烈震動。
“它的能量在飆升！”軍官舉槍對準李默，“放下控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