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向暗格,主教的觸須如毒蛇般纏來。胡安揮刀斬斷觸須,綠光在黑暗中劃出殘影,觸須的斷口處噴出黑色的霧氣,落地後化作邪物,嘶嘶地爬向他的腳踝。
暗格裡的日記殘頁上,用西班牙文和印加象形文字混合記錄著:“聖徒皮囊有三忌:祭司之血、靈魂之光、月落之時……”胡安還沒看完,聖徒皮囊突然衝破屏障,化作無數皮屑,像蝗蟲般撲來。
他立刻用匕首在麵前劃出光牆,皮屑撞在光牆上紛紛燃燒,但更多的皮屑從銀盒裡湧出,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腥氣。主教趁機操控觸須纏住他的手腕,肌肉纖維像鋼絲般收緊,匕首脫手落地。
“結束了,大祭司的轉世。”主教的臉貼得很近,左眼角的黑痣幾乎要碰到胡安的額頭,“你的靈魂會成為聖徒皮囊的養料,而我將帶著你的力量,統治這片被詛咒的土地。”
聖徒皮囊的皮屑聚集成一張巨大的臉,金色的瞳孔死死盯著胡安的左眼,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吸出來。胡安感到意識開始模糊,皮膚下的太陽符號劇烈疼痛,像是要被強行剝離。
就在這時,遠處的骨笛聲突然變調,從召喚變成哀鳴。石室頂部的黑色粘液開始沸騰,岩壁縫隙外傳來換皮者的慘叫,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獵殺它們。
主教臉色微變:“怎麼回事?”
胡安趁機用儘全力掙脫觸須,抓起地上的匕首刺入主教的觸須根部。綠光順著觸須蔓延,主教發出嘶吼,體內的黑霧劇烈翻騰,竟有部分從傷口處溢出,落地後化作灰燼。
“是月落了。”胡安看著石室頂部的縫隙,天邊泛起魚肚白,血月的紅光正在消退,“羊皮紙說,月落之時,封印最強。”
聖徒皮囊的金光明顯減弱,聚集成的巨臉開始消散。主教看向銀盒,裡麵的人皮正在收縮,仿佛失去了力量來源。他突然瘋狂地撲向銀盒,將人皮緊緊抱在懷裡:“不!五百年的等待!不能就這麼結束!”
胡安舉起匕首,綠光與左眼的金光同時爆發:“你的祖先欠的債,該還了!”
他衝向主教,匕首直指對方左胸口那裡是黑霧最稀薄的地方,也是人類心臟的位置。主教抱著人皮後退,觸須瘋狂地抽打過來,胡安左躲右閃,身上被劃出數道傷口,暗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激活了更多的太陽符號。
石室地麵的太陽符號連成一片,形成巨大的光柱,將主教和聖徒皮囊困在中央。主教體內的黑霧在光柱中尖叫,他身上的觸須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皮膚,那些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皸裂。
“不!”主教發出嘶吼,懷中的聖徒皮囊突然劇烈掙紮,金色的瞳孔裡流出淚水,“為什麼……你也背叛我?”
聖徒皮囊突然從他懷中飛出,化作一道紅光衝向胡安,卻在接觸到他胸口的太陽符號時停住,皮膚表麵的符號與他的印記完美重合,發出金光。胡安感到一股暖流湧入體內,左肩的傷口瞬間愈合,匕首的綠光也變得明亮。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容器。”主教癱倒在地,身體迅速老化,頭發變得雪白,皮膚褶皺如樹皮,“五百年的詛咒……終究沒能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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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在光柱中逐漸透明,左眼角的黑痣化作一滴血珠,融入地麵的符號中。胡安看著他消散的身影,突然在他的靈魂碎片裡看到最後一段記憶:年幼的主教在教堂後院埋葬母親的屍體,手裡緊緊攥著半塊太陽符號的玉佩。
光柱漸漸平息,聖徒皮囊覆蓋在胡安的左臂上,化作一層金色的紋身,與原本的太陽符號融為一體。銀盒掉落在地,裡麵空空如也,隻剩下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胡安撿起匕首,刀刃上的金紋裡,印加大祭司的麵容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後漸漸隱去。石室的震動停止了,外麵的嘶吼和骨笛聲也消失了,隻剩下清晨的微風吹過縫隙的聲音。
他走到岩壁的縫隙前,向外望去:利馬城的方向泛起火光,貧民窟的房屋倒塌了大半,沙灘上的黑色藤蔓已經枯萎,暗紅色的海水正在退潮,露出底下潔白的沙礫。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胡安低頭看向左臂的紋身,聖徒皮囊的觸感溫暖而熟悉,仿佛天生就長在那裡。匕首在掌心輕輕震顫,指向石室深處那裡還有一條暗門,門楣上刻著與骨笛相同的太陽符號。
他推開暗門,裡麵是條隧道,牆壁上的壁畫不再是獻祭場景,而是印加人遷徙的畫麵:他們背著聖物,穿過雪山和叢林,最終在一座金字塔形的神廟前停下,神廟頂端的太陽石散發著金光。
隧道儘頭傳來隱約的歌聲,那旋律既像瑪利亞的骨笛,又像印加祭司的吟唱。胡安握緊匕首,左眼的金光再次亮起,他知道瑪利亞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下一個血月,他要找到真正的聖徒皮囊存放之地,那座隱藏在安第斯山脈深處的太陽神廟。
而在他身後,石室地麵的黑色粘液中,一顆黑痣正在緩緩蠕動,左眼角的形狀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利馬城的廢墟上,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亮了碼頭邊擱淺的帆船殘骸。甲板上,半截燃燒的桅杆旁,靜靜躺著一片未被腐蝕的羊皮紙碎片,上麵用西班牙文寫著:“假麵未碎,皮囊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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