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波動暫時穩定，‘認知規則’殘留正與他神經突觸綁定。”莉娜的聲音通過車載通訊器傳來，“我調整了抑製場參數，回病房後立刻深度掃描，弄清碎片能量如何改寫他的感知係統。”
梅森坐在副駕，回頭看向後座的伊萊亞斯。少年靠在椅背上，雙眼緊閉，右手按住心口，指節泛白。方才地下倉庫，第三塊碎片能量湧入時，他瞳孔閃過的紫光幾乎染透虹膜，此刻雖平靜，臉色卻更蒼白。
“還能撐住嗎？”梅森問。
伊萊亞斯睜眼，聲音沙啞：“腦子裡低語沒停，聽不懂內容。而且我能‘看到’時間異常區的碎片在‘動’，不是物理移動，是周圍時間在扭曲。”
米勒握緊腰間戰術匕首：“035說時間異常區危險，莉娜，能查到那裡的情況嗎？”
“正在調檔案。”通訊器那頭傳來鼠標滑動聲，“時間異常區代號‘鐘表匠的閣樓’，site19建立初期就存在，因時間流速不穩定被封鎖。上世紀80年代三次勘探，最後一次兩名研究員失蹤，從此列為‘高危禁區’，隻留遠程監測設備。”
“失蹤？”伊萊亞斯坐直，心口紋路亮起，“我‘感知’到他們在碎片附近，像兩團凝固的影子。”
梅森眼神一沉：“是時間停滯造成的？”
“不確定，但監測顯示區域內有‘時間閉環’，進入者可能重複經曆某段時間直到能量耗儘。”莉娜說，“異常磁場乾擾通訊定位，無法遠程支援。”
裝甲車停在醫療區門口，莉娜帶兩名醫護人員等候。車門打開，伊萊亞斯踉蹌了一下，扶住車門站穩，心口紫光暴漲。
“它在拉我！”伊萊亞斯咬牙，額角滲汗，“035在時間異常區，用碎片能量強化牽引！”
莉娜上前，將銀色裝置貼在他心口：“臨時意識屏蔽器，最多維持四小時，必須儘快製定方案。”
眾人簇擁伊萊亞斯進醫療區，走廊藍光消毒燈勻速滑動，與幾小時前場景重疊，他生出恍若隔世的錯覺那時被動承受操控，如今成了對方拚圖的關鍵。
隔離病房內，伊萊亞斯躺在醫療床上，四周升起淡金色抑製場。莉娜操作全息投影，調出時間異常區三維模型：不規則圓柱形，直徑約兩百米，內部扭曲紅線代表不穩定時間流，中心紅點是碎片位置。
“碎片在最深處‘鐘擺室’，曾存放過操控局部時間的異常懷表，懷表失效後，殘留能量讓房間成時間紊亂核心。”莉娜指向模型邊緣綠點，“這是當年的緊急避難艙，陷入閉環可躲進去等救援。”
梅森手指輕敲桌麵：“我帶米勒和伊萊亞斯進去，三人靈活。莉娜留醫療區監測，發現閉環立刻啟動外圍強製能量屏障。”
“不行！”伊萊亞斯開口，心口屏蔽器嗡鳴，“035目標是我，你們進去會被牽連。隻有我能精準找碎片，抵抗認知乾擾，你們會被時間幻象困住。”
梅森剛要反駁，伊萊亞斯坐直，眼神堅定：“這是我的事，從黑液進入身體、被當成探測器開始，我躲不掉。但我不會讓它得逞，要親手毀掉碎片。”
他看向莉娜：“給我強效抑製劑和能量匕首，調整屏蔽器，我撐到鐘擺室找碎片，你們在入口接應，拿到碎片就撤離。”
莉娜看向梅森，梅森沉默片刻點頭：“按計劃來。米勒，和我在入口建臨時據點，隨時支援。莉娜，把避難艙坐標輸進他的定位器，準備緊急脫離裝置。”
接下來兩小時，眾人快速準備。莉娜給伊萊亞斯注射抗認知乾擾藥劑，將能切斷異常能量鏈接的能量匕首綁在他小腿。意識屏蔽器調試後，指示燈從紅變綠。
“屏蔽器剩餘兩小時十七分，指示燈變紅立刻撤退。”莉娜說。
伊萊亞斯點頭，穿好抗異常防護服，戴上頭盔麵罩實時顯示定位和生命體征，耳邊連著梅森和莉娜的通訊頻道。
晚上八點，三人到時間異常區入口。厚重合金門鏽跡斑斑，“高危禁區”標識褪色，邊緣有上世紀彈孔。米勒用液壓鉗剪開鎖定，推門時，帶著金屬鏽蝕的冷風撲麵而來，夾雜微弱齒輪轉動聲。
“裡麵溫度低十度，時間流速13，裡麵一小時相當於外界二十分鐘。”莉娜聲音帶電流雜音，“時間流隨時變，彆信手表。”
伊萊亞斯深吸一口氣，率先進入。剛踏入，頭盔麵罩時間顯示瘋狂跳動，從2001變1947，再跳2015，最後定格1933，仍微微閃爍。
“時間顯示亂了。”伊萊亞斯說。
“跟著感知走，碎片能量會引導你。”梅森和米勒跟在身後，舉戰術手電掃過四周。
這裡是廢棄倉庫，牆壁布滿裂痕，地麵散落生鏽零件和破碎收容櫃。空氣中沒有黑液腥氣，隻有老舊鐘表的機油味。
走了十分鐘，前方出現岔路，左邊走廊有腳步聲，右邊寂靜。伊萊亞斯心口紋路發熱，紫光指向左邊：“碎片在左邊，但我‘看到’很多人影在重複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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