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內,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端木燼坐在木桌前,身心完全沉浸在手中那本《鐵布衫》秘籍之中。
書頁泛黃,字跡古樸,圖文並茂地詳細闡述了如何運轉內力,循特定經脈路線,滲透、滋養、錘煉皮膜、筋膜乃至肌肉,使其由內而外產生質變,獲得遠超常人的防禦力。
“原來如此......並非單純硬抗,而是以內力構建緩衝與強化......”端木燼看得如癡如醉,結合自身融合陸龜基因後對防禦力的本能體會,許多關竅一點就通,甚至能舉一反三。
他嘗試著引導丹田內那股變得厚重凝實的混元內力,按照秘籍所示,緩緩流向雙臂的特定細小經脈。初時頗為晦澀,內力流過之處,傳來絲絲縷縷的酸脹感。但他耐心極佳,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內力的流速和強度,不斷調整。
漸漸地,酸脹感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微發熱、仿佛肌肉纖維正在被無形之力編織強化的奇異感覺。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雙臂皮膚的韌性和皮下的筋膜結構,正在內力的滋養下發生著極其細微有效的增強。
秘籍扉頁上注有尋常修煉進度:七日可窺門徑,一月入門,三月小成。端木燼融合凹甲陸龜基因後,自身防禦力本就強悍,他心中暗自思量:“以我現在的條件,或許三天便能窺得門徑!”
這個發現讓他精神大振,徹底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全身心投入到對《鐵布衫》的修煉和感悟之中。
......
與此同時,黑蟻鎮華燈初上,另一種“生活”才剛剛開始。
完成一次危險任務後,來天香樓找相好的姑娘喝杯花酒,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是胡少安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天香樓門前燈籠高掛,鶯聲燕語隱約可聞。風韻猶存的老鴇紅姑正倚門迎客,一眼就瞧見了走來的胡少安,臉上立刻堆起熱情洋溢的笑容,扭著腰肢迎了上去。
“哎呦!這不是胡大隊長嘛!可是有些日子沒見您來了!今天這是剛得了賞錢,來照顧我們夏荷姑娘生意了?”紅姑聲音甜膩,手中的香帕帶著一股濃香拂過胡少安身前。
胡少安顯然對此地頗為熟稔,哈哈一笑,順手摸出一枚價值10積分的硬幣彈到紅姑手裡:“紅姑還是這麼眼尖!是啊,剛忙完,累得夠嗆,來找夏荷聽聽曲兒,解解乏。”
“好嘞!夏荷姑娘可是天天念叨著胡隊長您呢!我這就帶您上去......”紅姑接過積分,笑容更盛,作勢便要引路。
“不必麻煩紅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胡少安擺擺手,徑直穿過喧鬨的大堂,熟門熟路地走向二樓東側最裡麵那間雅致的廂房。
他心情頗佳,輕輕哼著小調,想象著夏荷姑娘那雙柔荑為自己斟酒撫琴的愜意。走到房門前,他並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夏荷,看我給你帶什麼好......”
話未說完,胡少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房間內,琴瑟擺放整齊,熏香嫋嫋。原本應該坐在琴後的夏荷姑娘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緊身夜行衣、麵罩薄紗、身形矯健的女子,正背對著他,看似隨意地把玩著一支寒光閃閃的鋼針。
那女子聽到動靜,緩緩轉過身。露在麵罩外的雙眼,銳利如鷹隼,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直接鎖定了胡少安。
胡少安心中警鈴大作,右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沉聲喝道:“你是誰?夏荷呢?”他瞬間從放鬆狀態進入戒備,目光迅速掃視房間,確認有沒有其他埋伏。
“胡隊長不必緊張。”女子的聲音透過麵罩傳出,有些低沉沙啞。“夏荷姑娘很好,我隻是請她暫時去彆處休息片刻。冒昧在此等候,是有筆生意想和胡隊長談談。”
胡少安眼神銳利起來,他認出了眼前之人:“你是夜梟傭兵團的人?我們衛隊和你們素無往來,有什麼生意可談?”
“明人不說暗話。”女子正是夜梟傭兵團的頭目之一“黃蜂”。黃蜂見胡少安認出了自己,也不再繞彎子,直接道明來意。“你們丙字隊明天不是要出任務嗎?很簡單,找個合適的借口,把那個叫端木燼的新人暫時支開,讓他落單片刻即可。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鋼針。“酬金,1000積分。”
胡少安心頭劇震,瞳孔驟然收縮。支開端木燼?夜梟的人要動手?他們接了野狗幫的懸賞!
一股怒火瞬間湧上心頭,端木燼是他手下的兵,而且剛剛還一起並肩作戰,生死與共!
他幾乎要脫口怒斥,但多年在末世掙紮求存的經驗讓他硬生生壓下了衝動。對方是夜梟的殺手,心狠手辣,而且既然敢直接找上他,必然有所依仗。
他臉色陰沉下來,按著刀柄的手握得更緊,聲音冰冷:“黃蜂?我知道你。你們夜梟想賺錢我管不著,但把手伸進我們衛隊,動我的人?是不是太不把我胡少安放在眼裡了?立刻離開,我可以當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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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蜂對於他的拒絕似乎毫不意外,那雙冰冷的眼睛裡甚至閃過一絲嘲諷,她不慌不忙地伸出兩根手指。
“2000積分。”她的聲音依舊平淡,“胡隊長,隻是讓他暫時落單而已,不需要你親自出手。2000積分,足夠你瀟灑很久,也足夠你給夏荷姑娘贖身了!”
胡少安的身體猛地一顫。2000積分!這相當於他一年的工資!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一邊是原則、隊長的職責和一絲對端木燼的欣賞。另一邊是巨額積分和現實的誘惑。對方開出的價碼,他狠不下心來拒絕。
他的內心在天人交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房間裡隻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和窗外隱約傳來的靡靡之音。
黃蜂耐心地等待著,像一隻真正的毒蜂,靜候獵物被毒素麻痹。
許久,胡少安按著刀柄的手,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鬆開了。他避開了黃蜂的目光,聲音乾澀沙啞,幾乎低不可聞:
“什麼時候?......在哪裡?”
黃蜂麵罩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明天出發後,路過鬼木林邊緣時,找個借口讓他去偵查一下‘異常動靜’就行。剩下的,不用你管。”她將一個裝著定金的小袋子扔在桌上。“事成之後,另一半自然會到你賬上。”
說完,她不再多看胡少安一眼,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自窗口滑出,融入外麵的夜色之中。
胡少安獨自站在原地,看著桌上那袋南詔幣,臉色變幻不定。他緩緩拿起錢袋,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仿佛壓在他的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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