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蟻拳館在朱敏、張麻子、宋夕暉、周明等人的打理下日漸步入正軌,聲名鵲起。每日客流穩定,盈利可觀,端木燼心中那份一直緊繃的弦稍稍放鬆了些。
包括林軒在內的16名學徒,在宋夕暉和宋汐玥兩兄妹的教導下,進步神速。五步拳打得有模有樣,剛來時麵黃肌瘦,在拳館一日三餐充足的食物供給下,麵色逐漸紅潤。
快刀會的段宏昌似乎也沒有要搗亂的意思,近期並無任何異動。既然對方沒來招惹自己,隻專心經營他自己的黑市生意,端木燼也樂得清靜,暫時熄了主動去找他麻煩的心思。
既已決定放權,他便索性退得徹底。將拳館日常事務全權交由朱敏、張麻子、宋夕暉三人共同負責,遇大事三人商議決定,若遇難以決斷之事再來尋他。
安排妥當後,他便帶著薑淇汶,回到了最初獵妖小隊租住的那處僻靜四合院。自從宋氏兄妹和孟浩離開後,如今小院裡隻住著端木燼、張麻子、林軒和薑淇汶四人,倒是顯得格外清靜。
眼下最重要之事,便是提升自身實力。腕表中五萬多積分和兩枚未吞噬的d級妖核,便是他下一步的基石。
端木燼閉關三日,足不出戶。每日裡隻是打坐調息,運轉《易筋經》心法,將自身狀態調整至最圓滿的巔峰。內力如涓涓細流,溫潤地流淌過四肢百骸,右肩的傷口已完全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第三天傍晚,他狀態已達最佳,精氣神充盈飽滿,目光開闔間精光隱現。他推開房門,對在院中練習箭術的薑淇汶說道:“淇汶姐,我準備吞噬妖核,麻煩你為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薑淇汶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有我在。”她沒有多問,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弓,身影悄無聲息地融入院落的陰影之中,如同最忠誠的守衛。
端木燼回到房中,盤膝坐在床榻之上。他的麵前,擺放著兩枚妖核。一枚是楚星河所贈的d級百年噬人藤木心妖核,通體呈現出一種充滿生機的青翠色,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另一枚則是他從南詔城拍賣會上高價拍得的d級洱海電鰻妖核,鴿卵大小,通體湛藍,內部仿佛有細微的銀色電弧不斷流轉,隱隱傳來一股暴戾的氣息。
抉擇的時刻到了。
吞噬木屬性的噬人藤妖核,無疑是更安全的選擇。五行之中金克木,他已融合了金屬性的鐵爪狼基因,對木屬性有天然的壓製力,吞噬過程成功率會高很多,風險相對較小。但弊端也同樣明顯,金木相克,即便成功,兩種相克的屬性在體內共存,恐會對身體根基造成一些隱性的損傷,長遠來看並非最佳選擇。
而吞噬水屬性的洱海電鰻妖核,則恰恰相反。金生水,若成功,金屬性可以不但滋養水屬性,使得內力更加綿長醇厚,更有助於他領悟形意拳中至柔至巧、如浪如濤的“鑽拳”真意,對身體的益處也極大。但風險在於,他所領悟的金之銳利並不能克製水屬性,所以吞噬的危險係數直線上升。且洱海電鰻妖核中蘊含的雷電之力,更是未知的變數,危險係數遠超吞噬木屬性妖核。
端木燼目光在兩枚妖核之間流轉,沉默了片刻。武道之途,猶如逆水行舟,豈能因貪圖安穩而畏縮不前?
他眼神一凝,再無猶豫,伸手抓起了那枚湛藍色的洱海電鰻妖核。觸手微涼,甚至能感到一絲細微的麻痹感。
他深吸一口氣,將妖核納入口中,毫不猶豫地吞咽而下!
妖核入腹的瞬間,仿佛一塊寒冰墜入滾油之中,恐怖的能量轟然爆發!
第一重考驗:能量衝擊!
一股冰冷刺骨、夾雜著狂暴雷電屬性的妖力洪流,猛地在他體內炸開,瘋狂地衝刷著他的經脈、臟腑、骨骼!經脈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血液仿佛要被凍結,五臟六腑如同被無數細小的電針攢刺,又麻又痛。
端木燼悶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皮膚表麵瞬間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發梢間甚至有細微的電火花跳躍。《易筋經》內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全力抵禦、疏導、煉化著這股狂暴的異種能量。
第二重考驗:基因重組!
幾乎在同一時間,洱海電鰻基因開始強行與他的基因融合。他的皮膚下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鰻在遊走,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蠕動感和撕裂感。
體表開始浮現出片片淡藍色的、類似電鰻皮膚的詭異紋路,脖頸兩側甚至隱隱出現了幾道即將裂開的鰓線!
劇烈的痛苦遠超以往任何一次吞噬,這不僅是融合,更是一種對身體本質的強行改造!《鐵布衫》功法被動激發到極致,穩固著肉身,抵抗著過度的獸化。
第三重考驗:殘魂入侵!
識海之中,一聲尖銳狂暴的嘶鳴響起!一條完全由暴戾意識和雷電能量組成的巨大電鰻殘魂,猙獰地撲向端木燼的神識,要將他吞噬,占據這具身體!那殘魂帶著水底的幽暗冰冷和雷電的毀滅氣息,衝擊著他的意誌。
端木燼守住靈台一絲清明,凝聚全部神識,觀想形意拳意。他的意識體擺出形意三體式,一記劈拳帶著一絲金之銳利,猛地迎向那電鰻殘魂!
“轟!”
內外交攻,三重考驗同時爆發,瞬間將端木燼推到了生死邊緣。他的身體一半覆蓋寒霜,一半滾燙發紅,皮膚表麵泛起詭異的藍紋,電光閃爍。
端木燼劇烈地顫抖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院外,薑淇汶似乎感應到屋內那極其不穩定、卻又被強行壓抑住的恐怖能量波動,握弓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但她牢記自己的職責,屏息凝神,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一切風吹草動。
屋內的端木燼,正經曆著自吞噬妖核以來,最艱難、最危險的一次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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