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好險......”阿明心有餘悸，聲音都在發顫。
王釗檢查了一下左臂的傷口，不算深，隻是皮肉傷。他撕下一條布巾草草包紮好，目光掃過三人。阿明和黑皮都有些掛彩，但都是輕傷。端木燼身上濺滿了敵人的血，看上去頗為駭人，但仔細看，除了衣服被劃破幾道，似乎並沒受什麼傷。
“都沒事吧？”王釗沉聲問。
“沒事。”
“皮外傷。”
端木燼也搖了搖頭。
休息了片刻，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王釗站起身：“此地不宜久留，儘快回去複命。”
四人再次起身，更加小心地借著陰影移動，繞了個大圈，避開主要通道，終於有驚無險地回到了三十五區烏衣幫的地界。
回到堂口時，已是後半夜。堂口燈火通明，顯然已經收到了風聲。守衛看到他們四人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樣子，都嚇了一跳，連忙放行。
王釗讓阿明和黑皮先回去處理傷口，自己則帶著端木燼，徑直走向呂世勳的房間。
書房內，呂世勳竟然還沒睡，正就著油燈看著地圖。聽到敲門聲，他頭也沒抬：“進來。”
王釗帶著端木燼走進房間，恭敬行禮：“堂主，我們回來了。”
呂世勳這才抬起頭，目光掃過渾身血汙的兩人，最後落在王釗身上：“事情辦得怎麼樣？”
王釗深吸一口氣，將過程簡要彙報了一遍，重點強調了成功擊殺肥膘，但因被發現而未能尋回貨物，並遭遇大量追兵，艱難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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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燼低著頭，沉默地站在一旁，扮演好一個執行命令、死裡逃生的下屬角色。
呂世勳聽完，臉上看不出喜怒，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開口：“肥膘的人頭呢？”
王釗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堂主，但當時情況危急，我們無法......無法帶走首級。”
呂世勳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兩人的皮膚：“也就是說，你們既沒拿回貨，也沒帶回頭顱？隻憑你們空口白話，我就得相信肥膘真的死了？然後去承受猛虎幫接下來的瘋狂報複？”
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凝固，壓力陡增。
王釗額頭滲出冷汗，急忙道：“堂主明鑒！肥膘確實死了，山貓親手斬下了他的頭顱，隻是......”
就在這時，端木燼上前一步說道：“堂主，我們雖然沒能把肥膘的首級帶回來，但這麼大的事是瞞不住的。”他微微停頓，迎上呂世勳深邃的目光。
呂世勳聞言，身體微微後靠，眼中的銳利漸漸化為一種深沉的審視，他看看端木燼，又看看王釗，半晌，嘴角終於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山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呂世勳揮了揮手：“下去吧，處理傷口，好好休息。”
“是！堂主！”王釗如蒙大赦，連忙帶著端木燼退了出去。
房間裡，呂世勳獨自坐在燈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山貓......有點意思！猛虎幫......看來這場仗，不想打也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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