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淩晨5點,天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刺耳的哨聲便如同驚雷般炸響在丙字營房上空。
“咻咻咻——!”
“全體都有!校場集合!兩分鐘時間!遲到的滾蛋!”屠教官那粗獷的吼聲緊隨其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營房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這些來自各營的尖子兵雖然傲氣,但對軍令卻有著本能的服從。眾人紛紛從床鋪上彈起,手忙腳亂地套上灰色的訓練服。
端木燼動作迅捷而無聲,幾乎是第一個穿戴整齊,將代表三十號的身份木牌掛在胸前,快步走出營房。他刻意控製著速度,讓自己處於隊伍的中遊位置。
校場占地極廣,地麵由夯實的黃土鋪就,邊緣擺放著石鎖、木樁等訓練器械。此刻,天色尚暗,校場四周點著熊熊燃燒的火把,映照出三名教官的身影。
除了昨日見過的屠教官,還有兩名氣息更加凝練的軍官。一人身材魁梧如熊,麵色冷硬,眼神掃過眾人如同刮骨鋼刀;另一人則相對精乾,雙臂奇長,手指骨節粗大,一看便是手上功夫極為了得。
三十名集訓隊員迅速在校場中央列隊站好,雖然隊列算不上多麼整齊,但一股精悍之氣已然凝聚。
屠教官上前一步,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每一張麵孔,聲音洪亮:“菜鳥們!老子姓屠,屠夫的屠!我身邊這兩位,是韓教官和孫教官!未來三個月,由我們三個操練你們!在這裡,你們隻有一個身份——菜鳥!把你們在原部隊的那點驕傲全給我扔糞坑裡去!”
他頓了頓,繼續吼道:“集訓規矩很簡單:第一,絕對服從!第二,還是他媽絕對服從!第三,完成所有訓練科目!堅持不下來的,受傷的,違反紀律的,一律淘汰!聽明白沒有?!”
“明白!”三十人齊聲大吼,聲音在黎明的校場上空回蕩。
“沒吃飯嗎?大點聲!”屠教官不滿意。
“明白!!”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
“哼,這還像個樣子。”屠教官冷哼一聲。“今天是開胃小菜!負重五十斤,繞校場跑,跑到太陽曬屁股為止!現在,去那邊背上沙袋!”
校場邊緣堆放著一個個沉重的麻布沙袋。眾人紛紛上前,將沙袋扛在肩上。五十斤的重量對於武徒巔峰的體質來說不算什麼,但長時間奔跑則是另一回事。
端木燼默默扛起沙袋,掂量了一下,對他而言輕若無物。他調整著呼吸和步伐,混在隊伍中間,開始繞著巨大的校場奔跑。
起初,眾人還都能跟上,腳步鏗鏘有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升高,氣溫也開始上升,汗水浸透了灰色的訓練服。隊伍開始拉長,實力稍遜者已經開始氣喘籲籲,腳步虛浮。
石猛、侯浪等幾個實力最強的,包括那三名武者入門的士兵,跑在最前麵,依舊顯得遊刃有餘,甚至還有餘力互相較勁。
端木燼始終保持在隊伍的中段偏前位置,呼吸平穩,額角見汗但絕不狼狽。他仔細控製著每一分力氣,既不能太突出,也不能落後太多,這需要極精妙的掌控力。
“三十號!你,出列!”突然,那名精乾的孫教官指向端木燼。
端木燼心中一凜,依言跑出隊伍,來到孫教官麵前立定:“教官!”
孫教官繞著他走了一圈,細長的眼睛眯著:“步伐沉穩,呼吸均勻,五十斤跑了一個時辰,汗都沒出多少?黑蟻鎮來的?有點意思。”他的語氣聽不出褒貶。
端木燼保持立正姿勢,大聲回答:“報告教官!屬下自幼打熬筋骨,耐力尚可!”
“耐力尚可?”孫教官嘴角扯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歸隊!繼續跑!”
“是!”端木燼重新跑回隊伍。他能感覺到,有幾道目光更加刻意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包括跑在前麵的石猛和侯浪。
終於,當初升的太陽完全躍出地平線,將校場染成一片金色時,屠教官吹響了停止的哨音。
“停!原地休息一刻鐘!”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解開沙袋,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抓起旁邊水桶裡的水瓢猛灌。端木燼也適度地表現出疲憊,坐下休息,慢慢喝水。
一刻鐘後,訓練繼續。
“接下來,格鬥訓練!兩兩一組,自由配對,練習軍中擒拿手!我和韓教官、孫教官會巡視指導!”屠教官吼道。
眾人迅速尋找搭檔。很自然地,那些來自同一營隊,或有交情的人迅速組隊。石猛和另一個烈火營的武者入門壯漢一組,侯浪則和一個身形靈活如猴的士兵一組。
端木燼這個“外來戶”頓時落了單。他站在原地,顯得有些“無措”。
“哼,沒人要的鄉下小子。”侯浪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句。
石猛也瞥了端木燼一眼,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帶著輕視。
這時,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身材結實的年輕士兵猶豫了一下,走到端木燼麵前:“那個......三十號,俺叫牛珂,俺也沒搭檔,咱倆一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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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燼看向這個主動示好的士兵,對方眼神清澈,帶著點不好意思。他點了點頭:“好,我叫端木燼。”
兩人擺開架勢,軍中擒拿手講究簡潔實用,一擊製敵,與端木燼精通的《分筋錯骨手》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更加粗獷直接。
端木燼畢竟是初次接觸軍中擒拿手,動作甚至顯得有些“笨拙”,他仔細觀察著牛珂的動作,小心應對著。
孫教官巡視到他們這一組,看了一會兒,突然出手,抓住端木燼的一個破綻,一記標準的擒拿將他手臂反剪:“發力太僵!角度不對!記住,擒拿不是比力氣,是巧勁!”他一邊說,一邊糾正端木燼的動作。
端木燼下意識想要反擊,但他忍住了,連連點頭:“是,教官!我明白了!”心中卻暗暗記下這軍中擒拿手的發力特點,與他自身的武學相互印證。
一個上午,就在高強度的奔跑和格鬥訓練中度過。下午則是軍械訓練,練習製式腰刀的基本劈砍和盾牌的格擋技巧。端木燼同樣表現得中規中矩。
晚飯是粗糙的合成糧餅子和寡淡的菜湯,但餓極了的士兵們依舊吃得狼吞虎咽。
晚上沒有訓練,但要求背誦營規和基礎的戰術條例。營房裡點著昏暗的油燈,眾人或坐或躺,低聲念誦著。
石猛那一夥人聲音最大,似乎有意彰顯。侯浪則不時用挑釁的目光,瞟向端木燼和牛珂這邊。
端木燼靠在鋪位上,看似在認真背誦,實則心神沉靜,繼續參悟著《化神訣》。以他如今的神識強度,雖說還不能做到過目不忘。但一本小冊子,他昨天就已經全部記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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