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望北客棧,端木燼將自己關在靜室之中。與金雕那一戰,雖然最終憑借魅影的援助逼退了強敵,但對方那鬼魅般的速度、淩厲無匹的攻勢,以及大武師大成境界帶來的絕對壓迫感,都如同沉重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
差距太大了。
若非魅影及時出現,若非金雕心存顧忌不願久戰,他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種性命操於他人之手的感覺,讓他極不舒服,也讓他對力量產生了極致的渴望。
他摩挲著懷中那個冰涼的金屬錦盒,裡麵那枚天青色的不落雨燕妖核,此刻就是他快速提升實力的關鍵。
“c級妖核……反噬必然驚人。”端木燼深吸一口氣,眼神卻愈發堅定。“但風險與機遇並存,要想儘快擁有自保之力,這一步必須走!”
一整天,端木燼都待在靜室內,盤膝打坐,運轉《化神訣》溫養經脈,修複暗傷。直到夜幕再次降臨,他感覺自己的精氣神都已臻至巔峰,體內內力充盈澎湃,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端木燼喚來薑淇汶。“淇汶姐,今晚我要吞噬一枚妖核,需要你為我護法,不容任何人打擾。”
薑淇汶沒有任何廢話,抱拳沉聲道:“大人放心,絕不會讓任何人靠近靜室半步!”說完,她轉身走出靜室,如同最忠誠的守衛,隱入門口的陰影之中,精製長弓已然在手,銳利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靜室內,端木燼盤膝坐好,再次檢查自身狀態,確認無誤後,他緩緩取出了那個黑色金屬錦盒。打開盒蓋,那枚天青色、內部仿佛有流風運轉的不落雨燕妖核靜靜地躺在那裡,輕靈飄逸的氣息彌漫開來。
沒有猶豫,端木燼拿起妖核,直接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轟——!”
仿佛在體內引爆了一顆炸彈!龐大、精純、卻又帶著極致輕靈屬性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又好似一場驟然爆發的能量風暴,瞬間在他體內炸開,瘋狂地衝向四肢百骸!
劇烈的痛苦頃刻間席卷全身,經脈如同被無數細小的風刃切割、撕裂,臟腑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瘋狂攪動!
“呃!”端木燼悶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c級妖核的能量,遠非之前的d級、e級可比!
端木燼不敢有絲毫怠慢,《金鐘罩》第一層功力全力運轉!一股沉穩、厚重、帶著淡淡金色光澤的能量瞬間遍布全身經脈、血肉、骨骼,如同給脆弱的內裡穿上了一層無形的堅韌鎧甲,死死抵禦、消磨著那狂暴風屬性能量的衝擊。
與此同時,《化神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如同一個高效的能量熔爐,強行捕捉、煉化著那些在體內橫衝直撞的風屬性能量,將它們轉化為精純的內力,彙入丹田,再流轉全身,強化著自身的根基。
能量爆發的考驗,在《金鐘罩》的防禦和《化神訣》的煉化下,雖然痛苦,卻暫時穩住了陣腳。
緊接著,是基因重組的考驗。妖核中蘊含的不落雨燕基因碎片,隨著能量洪流,開始試圖融入端木燼的身體細胞,引發更深層次的蛻變。
然而,與以往任何一次吞噬都不同。當那些代表著“極速”、“輕靈”、“禦風”特質的基因信息試圖改變端木燼的身體結構時,他體內經過前後整整十次妖核強化、早已達到某種動態平衡、堅韌無比的基因序列,產生了強大的排異和穩固性。
他的身體細胞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誌,不再輕易被外來基因碎片所覆蓋。不落雨燕的基因碎片,無法從根本上改變端木燼的人類形態,轉而開始以一種更溫和、更本質的方式,滲透、刺激、強化著他現有的身體機能。
他的肌肉纖維變得更加柔韌而富有爆發力,骨骼密度在原有基礎上再次提升,變得更加堅韌同時又似乎減輕了些許重量,經脈在風屬性能量的衝刷下似乎也拓寬了一絲,變得更加適合高速運轉內力……這是一種基於他自身人類基因模板的純粹強化,而非形態上的異變。
“是因為吞噬次數太多,身體產生了抗性?還是我的基因在多次融合後,已經達到了一個相對穩固的‘完美’狀態,不再輕易被低層次的妖獸基因改變形態?”端木燼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但此刻無暇深究。基因層麵的強化正在持續,雖然過程依舊伴隨著撕裂般的痛楚,但風險似乎比預想中要小。
就在他稍稍鬆一口氣時,最凶險的第三重考驗——殘魂入侵,如期而至!
意識海中,端木燼凝聚的意識體猛地一震,周圍原本平靜的識海空間驟然狂風大作!一道天青色的流光,速度快到超越了思維的反應,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他意識體麵前,顯化出一隻神駿非凡、通體如同青玉雕琢、雙翼展開足有數丈長的雨燕虛影!
正是不落雨燕的殘魂!
這殘魂沒有絲毫交流的意思,甫一出現,那雙冰冷的眸子就鎖定了端木燼的意識體,帶著一股撕裂靈魂的尖銳意誌,猛地撲殺過來!它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在意識海中幾乎化作了一道不斷折射、閃爍的青光殘影,從四麵八方對端木燼的意識體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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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爪撕扯!尖喙啄擊!翼刃切割!
每一擊都蘊含著撕裂神魂的鋒銳之意,稍有不慎,便可能精神受創,甚至被其吞噬,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端木燼不敢怠慢,意識體瞬間擺出形意拳最根基的三體式,沉肩墜肘,含胸拔背,精神高度集中。五行拳意——劈拳之金、鑽拳之水、崩拳之木、炮拳之火、橫拳之土,在意念中輪轉不息,形成一個圓融流轉、攻防一體的意誌領域。
任憑那不落雨燕殘魂如何迅疾攻擊,從何種刁鑽角度襲來,端木燼的意識體總是能在間不容發之際,或以劈拳的鋒銳格開利爪,或以鑽拳的滲透化解翼斬,或以崩拳的堅韌承受衝擊,或以炮拳的爆烈逼退近身,或以橫拳的厚重穩住陣腳。
他的防禦,如同激流中的礁石,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但在如此高強度的防守中,端木燼並沒有一味被動挨打。他那遠超同階武者的強大神識,讓他能夠勉強捕捉到不落雨燕殘魂那快如鬼魅的行動軌跡。
端木燼開始仔細觀察這隻天空精靈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它如何振翅獲得極致速度,如何在高速中詭異地轉折變向,如何利用氣流滑翔卸力,如何將全身力量凝聚於一點發動致命一擊……
這些觀察到的玄奧,與他早已習練純熟的形意拳十二形中的“燕形”口訣、勁力運轉方式相互印證、融合。
形意拳燕形,本就取意燕子抄水之輕靈、鑽天之迅疾、回旋之巧妙。此刻,在直麵不落雨燕這速度之王殘魂的瘋狂攻擊下,端木燼對“燕形”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深化、升華!
一種對“速度”、對“輕靈”、對“禦風”的全新感悟,如同清泉般湧入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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