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燼看著癱軟在地、麵無人色的鄒垣，眼神裡沒有半分憐憫。他腳尖一挑，將地上那截斷刀的刀尖踢到對方麵前，冰冷的金屬碰撞聲讓鄒垣猛地一哆嗦。
“第一個問題。”端木燼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殺氣。“狼王穀的具體位置，入口的詳細情況。”
鄒垣嘴唇哆嗦著，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又或是恐懼說出秘密後的下場。
端木燼沒有給他太多思考時間，左腳踩在了鄒垣的右小腿脛骨上，微微發力。
“啊！我說！我說！”骨骼即將碎裂的劇痛瞬間摧毀了鄒垣的心理防線，他涕淚橫流地喊道，“在……在水目山深處！從沙龍寨往東大概三十裡，有一片天然的石林！入口就在石林裡麵！”
“石林範圍多大？入口有什麼特征？有沒有守衛？”端木燼腳上的力道稍鬆，問題接連拋出。
鄒垣大口喘著氣，不敢有絲毫隱瞞：“石林範圍不小，縱橫怕是有五六裡地，裡麵霧氣終年不散，容易迷路。入口……入口是一塊巨大的、像狼頭一樣的岩石，狼嘴的位置就是入口！平時有兩個小隊輪流值守，每隊五人，都由武者級彆的基因戰士帶隊，藏在石林暗處！”
“進出方法。”端木燼言簡意賅。
“需要口令！口令每天一換。”鄒垣急忙道。
端木燼默默記下。“穀內布防圖，狼王、博士的準確位置，兵力配置。”
“布……布防圖我沒見過……”鄒垣感受到端木燼眼神一冷，嚇得魂飛魄散，語速飛快地補充。“但我記得主要結構！入口進去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儘頭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改造的主廳，狼王大人……不，是狼王！狼王平時就在主廳北麵的高台上！博士的實驗室在主廳東側，有一條單獨的通道，守衛最森嚴，聽說裡麵都是他搞出來的怪物！”
鄒垣喘了口氣，繼續倒豆子般說道：“常駐的基因戰士大概有一百多人，大部分是武徒級彆，小部分是武者，小隊長是武師，還有兩個大隊長，叫‘血爪’和‘影狼’，都是大武師入門！他們直接聽命於狼王。另外……另外狼王還馴養了不下三十頭變異狼，領頭的是兩頭d級鐵爪狼，非常可怕！”
“狼王和博士的具體能力。”端木燼追問，這是最關鍵的信息。
“狼王是大武師巔峰！融合的是c級鐵爪狼王基因，力量、速度都極其恐怖，特彆是雙手能彈出半尺長的金屬利爪，削鐵如泥！”鄒垣聲音發顫，顯然對狼王畏懼至極。
“博士……博士本身好像隻是大武師入門，戰鬥力不強。但他腦子太可怕了！他不僅能製造基因戰士，還能給變異獸植入控製器，那三十多頭變異狼就完全聽他的命令！他實驗室裡具體還有什麼，我真不知道，進去過的人很少能出來……”
端木燼仔細消化著這些信息，一個大武師巔峰的狼王，兩個大武師入門的大隊長，八十餘名基因戰士，三十多頭變異狼，再加上一個神秘莫測、掌控技術的博士，以及易守難攻的石林迷陣地形。這股力量，確實配得上“龍潭虎穴”四個字。
“不是有四大護法嗎？還有一個呢？”端木燼想起了那個更強的護法。
“腹蛇大人是宗師入門境，他是博士的貼身護衛，博士在的地方，腹蛇大人就在。”鄒垣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這個答案讓對方不滿意。
聽到腹蛇是宗師入門境，端木燼心中一緊。一個宗師級彆的強敵，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你們平時怎麼和穀內聯係？除了口令，還有沒有其他驗證身份的方式？”
“有……有一種特製的骨牌。”鄒垣連忙從懷裡摸索出一塊巴掌大小、色澤慘白、雕刻著狼頭紋路的牌子。“這是身份憑證，進出都需要查驗。像我這樣的外圍負責人，持有的是‘灰狼牌’。”
端木燼接過骨牌，入手冰涼，材質非金非木，確實有幾分特異。“這種牌子有多少？”
“不多，灰狼牌隻有不到十塊，主要在幾個外圍勢力頭目手裡，穀內的核心成員持有更高級的‘血狼牌’。”
問到這裡，關於狼王穀的核心情報已經榨取得差不多了。端木燼話鋒一轉，指向另一個關鍵問題：“你們在南詔城內，還有沒有其他隱秘的聯係點？除了已經被拔掉的老煙槍雜貨鋪和鷂子。”
鄒垣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
端木燼不再廢話，並指如劍，閃電般在鄒垣左肩肩井穴附近點了一下。一股尖銳如針紮的內力瞬間透入！
“呃啊——！”鄒垣發出一聲壓抑的慘嚎，整條左臂如同被無數根鋼針穿刺，又酸又麻又痛，瞬間失去了知覺。
“我說！還有一個……是‘紅玫瑰’酒館的老板娘，她……她是博士早年布下的暗樁，負責傳遞一些不太緊急的情報和物資……”鄒垣疼得滿頭大汗，再也不敢有絲毫隱瞞。
“名字。”
“叫……叫紅姐，真名不知道。”
所有關鍵信息都已問出，端木燼看著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的鄒垣，眼神冰冷。
鄒垣從這眼神中看到了死亡的陰影，他掙紮著跪起來，不顧一切地磕頭：“大人！饒命啊！我知道的都說了！我可以帶路！我可以幫你們騙開守衛！求求你彆殺我！……”
端木燼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的價值，已經沒了。”
“不！我還有價值！我知道博士的一個秘密！”鄒垣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嘶聲喊道。“他一直在研究一種‘完美基因序列’，據說快要成功了！成功之後，就能批量製造沒有副作用、完全聽命於他的宗師級基因戰士！這個消息絕對是真的！”
批量製造宗師？
這個消息讓端木燼心中一凜！如果這個消息屬實，那進化者組織的威脅程度將呈指數級上升，必須儘快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端木燼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靈雀。”
一直守在樓下不遠處警戒的靈雀立刻上樓：“副統領。”
“把他帶回南詔城，在他身上試試‘吐真劑’，確保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看看還能不能榨出點彆的東西。”端木燼吩咐道。鄒垣關於“完美基因序列”的情報太過驚人，需要反複驗證。
鄒垣聽到自己暫時不用死，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聽到“吐真劑”的名字，臉色又變得慘白，但終究不敢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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