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嘎吱——哐當!”
終於,在一聲金屬扭曲的悲鳴中,檢修口蓋板被他硬生生踹飛了出去,掉落在外麵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新鮮相對而言)的空氣湧了進來,同時湧入的還有更加清晰的驚恐喊叫和混亂的腳步聲,似乎就在附近!
林毅顧不上許多,手腳並用地從那個狹窄的洞口鑽了出去。
他發現自己身處一條昏暗的走廊裡。看情形,應該是那棟辦公樓的某一層。走廊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那種怪異的腥臭。不遠處,一具“禿鷲”成員的屍體以極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倒在血泊中,喉嚨被整個撕開,臉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
而就在走廊另一端,最後一個幸存的“禿鷲”成員正連滾爬爬、魂飛魄散地向前狂奔,不時驚恐地回頭望來。
而在那人身後不遠處,一個黑影正以一種四肢著地、迅捷得令人心寒的姿勢追趕而來!
林毅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它大體還保留著犬科動物的輪廓,但體型大得不正常,肌肉虯結扭曲,皮毛大麵積脫落,露出下麵暗紅色、仿佛在不斷蠕動的怪異皮膚。它的眼睛是一片渾濁的乳白色,嘴巴不自然地向前凸起,布滿參差不齊的利齒,涎水混合著血沫從嘴角滴落。最可怕的是它的爪子,如同扭曲的黑色金屬鉤鐮,奔跑時在水泥地上劃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這就是“潛行者”!枯萎病催生出的噩夢!
那怪物猛地一個加速撲躍,速度快得隻剩一道黑影!
“不!彆過來!!”逃亡的掠奪者發出最後的絕望哀嚎。
林毅渾身冰冷,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他所在的檢修口旁邊,正好是一間辦公室敞開的破門。他沒有任何猶豫,猛地閃身躲了進去,然後拚儘全力將破損的房門推上,用身體死死頂住。
幾乎就在他完成這一切的瞬間——
“嘭!!”
一聲沉重的悶響,伴隨著淒厲到駭人的慘叫和令人頭皮發麻的撕裂聲、咀嚼聲,在門外走廊裡爆開!緊接著,便是某種沉重的東西被拖拽著摩擦地麵的聲音,漸漸遠去。
林毅背靠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門外那令人作嘔的聲音每一下都敲擊在他的神經上。他不敢想象外麵的景象,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外的聲音漸漸平息,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他緩緩滑坐在地上,汗水如同溪流般從額頭淌下,混著血和灰,滴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他還活著,暫時安全了。但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和深深的恐懼感包裹了他。
他必須立刻離開這棟死亡大樓,去地鐵站和王猛彙合。希望他們還活著……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透過門縫向外窺視。走廊裡空無一物,隻有那攤觸目驚心的血跡和拖拽的痕跡延伸向黑暗的儘頭。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握緊那根一直沒有鬆手的磨尖鋼筋,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血汙邊緣,神經緊繃到了極致。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他朝著可能的下樓樓梯口摸去。整棟大樓死寂得可怕,仿佛剛才那場血腥的獵殺從未發生,又仿佛潛伏著更多的獵手。
終於,樓梯口的標誌出現在前方。他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衝了過去。
就在他即將踏入樓梯間的那一刻——
他的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硬物,發出“哢嚓”一聲輕響。
林毅猛地低頭。
他踩碎的,是一個老式的、屏幕已經裂開但似乎還在微弱閃爍的軍用對講機。它原本大概淹沒在灰塵裡,被他無意中踢了出來。
而幾乎就在他踩碎對講機的同時,那破裂的揚聲器裡,竟然猛地傳出一個極其微弱、斷斷續續、卻清晰可辨的嘶啞人聲,仿佛來自極其遙遠的地方:
“……呼叫…任何…幸存者……‘守望者’基地……坐標……重複……‘守望者’……有淨水…和……”
信號到這裡,被一陣強烈的、仿佛能撕裂耳膜的尖銳靜電噪音徹底淹沒,隨後,屏幕最後一點微光也熄滅了,徹底報廢。
林毅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守望者”基地?淨水?
這不是他之前所知的那個“北方堡壘”的名字!
幾乎就在對講機聲音響起的同一瞬間,他頭頂上方的樓層,以及下方深邃的樓梯井黑暗中,陡然傳來了複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種熟悉的、尖銳利爪刮擦水泥地的聲音!並且迅速由遠及近!
那突如其來的信號,不僅給了他一個驚天動地的信息,更像是一聲晚餐鈴,驚醒並吸引了這棟死亡大樓裡,更多沉睡的“居民”!
他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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