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並沒有嚇到尚白，他反而提議道，
“我們去橋上走走吧。”
見尚白沒有被自己嚇到，祁秋心中起了好奇。
“好。”
祁秋和尚白並肩在跨江大橋上慢慢前行。清爽的涼風源源不斷的將水汽送了上來，祁秋下意識的捂緊了胳膊，尚白注意到後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到祁秋的肩膀上。
祁秋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隻是攥緊了身上的外套。
橋上安安靜靜隻有他們兩人，他們的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被逐漸拉長，隨著腳步的靠近，兩個影子漸漸重合到一起。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江水上，不遠處的江麵有船隻飄過，閃爍著點點星光。
祁秋忍不住扭頭望去，原本複雜糾結的心緒在此刻逐漸平靜下來。祁秋停下腳步，雙手搭在欄杆上。
尚白走到她的身側，他隨著她的目光一同向遠處望去，江風吹亂了祁秋額頭前的碎發，尚白抬手幫她掖到耳後，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耳廓，祁秋的身體微微一抖，她轉過頭，對上了尚白溫柔的目光。
“我知道。”尚白忽然冒出來一句話。
“什麼？”尚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祁秋愣住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尚白。
“你剛才那句話的回答。”尚白輕輕吐出一口氣，直直的看著她，
剛才的那句話。祁秋瞳孔微微放大，驚詫一點點溢滿眼底。
看著祁秋吃驚的樣子，尚白低聲笑了兩聲，“其實，我比你想象中要聰明一點。”
心思敏感的尚白從小時候就練起了察言觀色的本領。祁秋的手段確實夠高明，以至於他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警惕心太強了。
直到祁秋剛才的那句“我不是什麼好人”，才讓尚白徹底確定了某些事情。
“你的某些行為，我不是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彆有用心。”尚白又靠近了兩步，兩人距離近到祁秋可以感受到他鼻間的呼吸，
“明明知道，你可能是在故意引誘，但是我卻控製不住的被你吸引，甘願沉淪。”尚白的雙眼如同平靜的深潭，深處卻翻滾著洶湧的愛意。
“不管你的那些蓄意行為是為了報複，亦或是想找某些新鮮感，我都甘之如飴。”
“你……”祁秋的話卡在喉嚨裡，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成想，尚白竟早就有所察覺。
“你不必感到對我愧疚或是虧欠，因為我同樣是個惡劣的人，我也選擇背叛了我的親人，明知這可能是你設下的陷阱，我卻願意一頭紮了進去，配合你演著這場三人戲。”
“隻是我漸漸的不甘心，尤其是你那日的醉酒，終於讓我意識到，這場不能見人的感情於我而言，無異於飲鴆止渴，既然你這麼大膽選擇走出這一步，所以我才乾脆掀了桌子。”
祁秋的呼吸慢了半拍，明明他在揭露自己的騙局，可是他的眼中卻盛滿了溫柔的愛意，讓人無法責怪他話中的無禮。
“你或許惡劣，你或許自私，或許有著我更多不知道的陰暗麵，但是你的所有一切我通通接受，你是我的迤邐美夢，是我的可望不可即，亦是我心中癡念和欲望最極致的化身。”
“我也是個壞人，所以我們注定天生一對。”
尚白拉住她的手，在祁秋眼神的注視下，他緩緩舉起她的手，低下頭，在她的無名指落下一吻。
“你不用給我任何說法，無論如何，我向你保證，我將永遠忠於你，愛你，並願意用一生來踐行這個承諾。”
尚白赤裸裸的揭露了所有真相，卻又向祁秋坦誠了他的心思和不堪，在深夜裡宣告了自己的愛意。
一個，蠢家夥。祁秋閉上眼睛。她忍不住笑出聲，
“你這算是，告白？”
“對。隻是可惜我的情話並不動聽，或許還有些傷人。”
尚白也笑了，他插著褲兜，雙眼明亮，似乎並不著急祁秋的答案。
“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講道理，你和我哥前腳剛分手，我後腳就向你告白，實在是有點趁人之危。”
祁秋眨了眨眼睛，她移開目光，竟有些不敢直視尚白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