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抬了抬下巴,透過鏡子看了一眼他的勞動成果,倨傲的說道,
“還行,就這樣吧。”
埃裡希彎腰行了個禮,
“既然如此,那我先退下了,小姐有事可以隨時喚我。”
“嗯。”祁秋看也沒看他,隻是揮揮手讓他趕緊退下。
而在埃裡希帶上門之前,他忽然補充道,
“對了小姐,今天的課程姑且就先算了,隻是明天的課程請您一定準時參加,否則,老爺和夫人那裡我恐怕不好交代。”
聽到埃裡希最後一句話中帶著巧妙的威脅,祁秋臉色一變,她抄起桌子上的首飾盒朝門口砸去,在埃裡希關上門的前一秒砸到了門框上,
“滾!”
埃裡希看著滿地散落的首飾,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恭敬的慍怒,反而細心的叮囑道,
“如果您一會需要收拾地上的狼藉,門外的侍女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祁秋也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模樣。
這個世界,管家的權力這麼大嗎?還是說,隻有她這裡是這樣的?
儘管她擁有了原主所有的記憶,許多事情從原主的角度來看,依舊有很多信息相當模糊。
最讓她驚訝的是,這個世界竟意外的開放,女子和男子幾乎享有相對的平權。
她們同樣可以學習各類知識、劍術、馬術、棋術,而足夠優秀的女人可以在賽場上和男人們一較高下。
這也是為什麼,管家埃裡希一直不肯放棄讓她上課的原因,畢竟一個千金大小姐如果什麼也不會,這件事說出去未免太讓伊西斯家族蒙羞了。
但即便這樣,她依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劍術了。
不過,目前於她而言,見到羅伊,是她下一個目標。至於臥病不起?她不太相信這個借口,既然如此,她不如自己一探究竟。
布萊恩兄弟倆被她安排在全莊園裡最差的房間,而他們的隔壁就是馬廄,常年與臟汙、噪音相伴。
所以,當祁秋拎著裙擺儘量避開下人的目光來到他們屋外附近時,險些被附近的臭味熏暈。
祁秋捂著鼻子,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她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停下腳步。
儘管他們的居住環境糟糕到離譜,但住在這裡的人顯然儘可能的將附近打掃的格外乾淨,甚至還有閒心在門前空餘的土地上種上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無論處在什麼樣的泥潭,都不會輕易放棄自己,而是儘量讓自己活的更好,祁秋倒是有點能理解布萊恩兄弟後來的成就了。
要進去嗎?
祁秋盯著麵前木門,沒有作進一步的打算。就在她猶豫時,木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一頭銀白色頭發的少年捂著胸口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拖著一副病殃殃的身體小心的朝外挪動腳步。
在意識到門外有人的時候,他抬眼望去,在看清是誰後,碧綠的眼睛猛的收縮了一下,身子也搖搖晃晃,下意識後退兩步。
但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已經冒犯到麵前之人了,他連忙顫顫巍巍的彎下腰行禮,虛弱的強撐著說道,
“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