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的這一句話如同在卡洛的耳邊撂下一句驚雷,炸的他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清醒,原本探向祁秋衣領的指尖也僵硬的停在半空。
他現在到底,在乾什麼?!
卡洛仿佛夢醒了,他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切,渾身血液驟冷。
而勾起嘴角的祁秋見卡洛恢複理智,胳膊故意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戳著他的胸口,充滿惡意的說道,
“還真是一隻乖狗狗,我稍微勾勾手指,你就上鉤了。”
原來,原來她根本沒醉,她是故意的。卡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她臉上惡劣的笑容刺痛著卡洛的眼球,她唇上還沾著濕潤的光澤,嘴裡嘲弄的話語卻讓卡洛心裡涼了個透徹,整個人仿佛一瞬間墜入萬丈深淵。
她從始至終,都在玩弄他。
這是卡洛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念頭。
他顫抖著嘴唇,全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她推開,這一刻他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自暴自棄的奪門而出。
看著落荒而逃的卡洛,祁秋拽了拽身上的浴袍,不滿的點評道,
“隻能說他是真的沒做過什麼伺候人的精細活,我身上的浴袍還濕著呢就把我往床上放,濕乎乎的多難受啊。”
係統:“你不會就是因為這點才故意搞這一出的吧。”
祁秋聳聳肩,她一邊換下半乾不乾的浴袍,一邊回道,
“也不是啊,覺得他好玩,繼續逗逗他嘍。”
“宿主,小心玩過火,我現在嚴重懷疑,好感度的下限真的隻有負一百,否則你剛才的這一出,完全可以讓負值翻倍。”
聽著係統不讚同的語氣,祁秋還反過來安慰道,
“彆急嘛,再說了,我早就放棄了拯救他的好感度,隻要愛意值滿了,他的這條任務線不就完成了嘛。”
“算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係統無奈的總結了一句。
在這個世界它並沒有幫上太多的忙,它的宿主成長速度超乎意料的快,幾乎可以獨當一麵。
它既欣喜她的成長,又對自己的幫不上任何忙而感到一絲無力。
崩潰的卡洛幾乎一夜未眠。他牙根咬的發痛,指甲狠狠掐進手掌心,胃裡翻江倒海,生理性的冒著酸水。
他好恨。可是腦海裡卻一幕幕反複回放著那些畫麵,哪怕他閉上眼睛也沒有任何作用,仿若生鏽的刀子在自己的皮膚上一道一道劃開。
他恨她,讓自己被她當成傻子一般玩弄,但他更恨他自己,他不敢承認的心思在那一刻居然被她輕鬆勾起,他自欺欺人,不敢見人的那層窗戶紙被她輕易戳破。
翻湧的恨意和屈辱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臟,讓他疼痛的無法呼吸。
祁秋,祁秋。卡洛把自己埋在床裡,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她的名字,呼吸間帶著灼燒的怒意和悔恨,心裡一股強烈的念頭不斷翻湧上來。
如果,如果她從未出現在這個世上就好了。懷揣著這種念頭,卡洛半夢半醒的在床上度過了一整晚。
第二天起來的祁秋神清氣爽,事實上,那點酒精並不足以讓她產生宿醉的難受感。
她愜意的伸了懶腰,在聽到旁邊傳來腳步聲時也沒有在意,直到一股濃烈的花香湧入鼻子裡,刺激的她打了個噴嚏。